就驶离了了
宫门内一角,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出头来,他亲眼看见马车离开之后,才一转身,向华翠宫奔去。
华翠宫与坤宁殿的方向恰好相反,但?华翠宫中的内饰,却比坤宁殿华丽不少,赤铜色的雕花香炉里,燃着?宜人的熏香,宫女小心翼翼地扫着?香灰,唯恐弄坏了这钵价值连城的香料。
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迈入了房中,见到宫女,张口便?问:“贵妃娘娘呢?”
宫女压低了声音道:“贵妃娘娘午睡刚起。”
太监会意,便?上前两步,满脸堆笑道:“启禀贵妃娘娘,小人有要事禀告。”
这尖细的嗓音透过精巧的屏风传到内室,片刻之后,内室之中走出一名宫女,这宫女是张贵妃身旁的得力之人,名叫萝绡。
萝绡见到来人,也没什么表情,只道:“娘娘让你进去说话。”
太监一听,唇角勾起一抹得意,便?连忙走了进去。
华翠宫的内殿,香气萦绕,贵妃榻上铺着?一张上好的雪狐皮料,一女子斜斜倚在?榻上,似乎才醒来不久,她未着?丝履,光洁小巧的脚踩在?皮料上,竟与皮料的颜色一般雪白,就连太监瞧了,都忍不住喉间发紧。
“何事?”
张贵妃声音慵懒,眼睛却盯着?自己才做好的蔻丹,这蔻丹上镶了细小的珍珠,但?这珍珠的颜色却让她有些不满意,她正想着?要不要换成金箔,却又怕伤了自己娇嫩的指甲。
太监躬下身子,恭谨道:“贵妃娘娘让小人盯着?坤宁殿,今日终于有动?静了。”
张贵妃闻言,便?给了他一眼,出声问道:“皇后可是有什么动?作?”
“不错。”太监压低了声音,走近了一步,小声道:“皇后娘娘突然请了平南侯夫人和世子妃入宫,可却没有走正门,是从偏门进的,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们在?坤宁殿内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只怕……”
宠溺
张贵妃居高临下地盯着太监张福, 声音微冷,“只怕什么?”
张福不敢再卖关?子,老实道?:“只怕在密谋, 如何对付贵妃娘娘呢!”
张贵妃轻哼一声, 道?:“密谈了两个时?辰又如何?那李俨就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平南侯府也是铁板一块, 他?们未必会甘心受皇后驱使。”
张福点头哈腰地笑, “贵妃娘娘说得是……小人虽然没听见她们在殿内谈了什么, 不过, 小人打探到了一个新消息——皇后将季夏雅集的事,交给?平南侯府了。”
此言一出,张贵妃面色一顿, 她赫然坐起了身, 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平南侯府竟答应了她?”
这般冷厉的脸色,将张福
吓了一跳, 他?连忙点头应声:“坤宁殿的洒扫宫女是这么说的。”
张贵妃的神情陡然阴郁了几分?,道?:“季夏雅集, 乃是京中贵眷最重要的雅集, 唯有最具影响力世家才有资格操办, 原本就该落到我们张家,可皇后那个贱人, 却死活不愿意松口, 一直拖延至今, 恐怕早就有拉拢平南侯府的打算了!”
萝绡思量了片刻,道?:“娘娘, 不若我们再去太后面前求一求?这平南侯乃一介武夫出身,哪里懂得这般风雅之事?”
张贵妃却道?:“平南侯不懂, 不代表平南侯夫人不懂,你忘了那叶氏乃是叶太傅之女?那个老头子,如今虽然不常上朝了,但朝中威望仍在,就连陛下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平南侯府的根基虽然比不上我们世家,但他?们要接下季夏雅集,旁人却也不好置喙……皇后都这般病恹恹了,不想着多苟活几日,却还想与本宫争个高下,此番是我们大意了!”
萝绡忙道?:“娘娘莫急,咱们不是已?经跟御膳房打过招呼了么?他?们已?经按照食物相克之法,开始给?坤宁殿送餐了,如此下去,不出一月,皇后的身体八成熬得油尽灯枯!”
张贵妃瞥她一眼,道?:“那食物相克之法,万一被?人发现了,陛下可会起疑?”
萝绡笑道?:“请娘娘放心?,那食物相克之法本就隐晦,懂得的人并不多,且奴婢已?经告诫过御膳房的厨子,万一被?发现了,便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皆是巧合……况且,御膳房的食谱都会提前送去坤宁殿,皇后自?己都没有提出异议,待出了事,又如何能怪到别人头上?”
张贵妃眸色微眯,唇线勾起,道?:“好!张福,你也要把坤宁宫盯紧了,让皇后老老实实按照食谱用饭,等到来日,本宫登上凤位,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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