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看岑淮安哪里被水洗掉了红药水,再给他涂一遍,又给他在嘴里撒了点药粉。
“去睡吧。”初夏拍了下他的背,拿着衣服去洗衣服。
岑淮安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他听不到水房的声音,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妈妈今天的模样还有刚刚说的话。
如果妈妈一直像今天这样就好了。煎饼那么好吃,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吃到。
直到初夏在水房把今天所有衣服过了遍水,挂在里屋窗户外面,岑淮安还没有睡着。
初夏没注意到她上床时岑淮安眼睛闭得特别紧,身子挺得直直的。
初夏收拾这一会儿都觉得要累坏了,家庭主妇真的好伟大,她想念全自动洗衣机了。
这时节天气很热,初夏屋里没有风扇,但幸好是在二楼,家属楼前后左右都种着高大茂盛的树,晚上没那么热。
她把岑淮安往里面抱抱,给两人盖上一层薄被子,很快陷入睡眠。
岑淮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着睡着,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浑身上下又紧又热。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睡前离他距离挺远的妈妈,此时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腿还压住了他的腿。
太热了,岑淮安用力去推初夏。
初夏嘟哝一声,翻了个身,岑淮安觉得自己终于轻松了。
他继续睡,刚要睡着,他妈妈一条腿又压了过来。
岑淮安再次用力抬开。
没多久初夏手又搭过来。
岑淮安:……以前他不记得妈妈睡觉这么不老实啊?
后来,岑淮安太困了,实在没力气去管了,任由他妈妈随意睡觉。
翌日,初夏是在鸟鸣阵阵中醒来的。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初夏下意识去摸手机,没有摸到,只摸到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哦对,她穿书了。
八十年代没有智能手机,她连个表都没有,更别说看时间了。
早上不宜吃得过于油腻,初夏又感觉嘴里没有味道,不想吃白粥。
所以她直接揉了点面,做成手擀面。
没有鸡蛋番茄,昨天忘了买了,家里缺的东西有点多,油也不剩多少了,今天还要去菜场。
因此除了点葱花和盐,面里面初夏什么都没加,但也很香,如果再来点芝麻油就更好了。
岑淮安是在饭香味中醒来的。
他捂着咕噜噜的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床头放着另外一套他的新衣服,已经干了,还有肥皂的香味。
可是屋里没有他妈妈。
岑淮安心里慌了下,几下穿上衣服,套上鞋就往外跑。
一拉开门,他妈妈站在煤火炉子边上笑着看过来:“醒了,去刷牙洗脸,过来吃饭。”
好像梦里的场景。
可是这次不是梦,是真的!
岑淮安心里忽然鼓鼓的涨涨的,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只想飞快地跑。
他也真的跑了起来,跑得飞快去拿牙刷盆子再飞快跑去水房,身后初夏叫着让他慢点。
一上桌,初夏首先警告岑淮安不许像在国营饭店里那样吃。
“面很烫,你再烫到嘴以后好吃的都没你的份!”
这个威胁非常有效,岑淮安的动作立马慢下来,面条还会吹吹再吃了。
面做得很简单,没有高汤,连根青菜都没有,盐也放得不多。
可就是很香,淡淡的咸还有面条本身的麦香,口感劲道有嚼劲,初夏和岑淮安吃得都很香。
“咱们家家务要分工。我做的饭,锅我刷过了,碗你来刷,能做到吧?”
就两个碗,岑淮安点点头,端起来直接去水房。
外面有蹲在走廊里吃饭的邻居,笑着打趣:“初夏,五岁的娃娃会刷碗嘛?他别再把碗打了。”
“不会的。”初夏语气淡定:“就是打了,再买不就行了,小孩子可不能学懒。”
照例煎药吃药,一天两顿,一包药可以煎两回。
还是一样的苦,还不能吃糖,怕冲了药性。
岑淮安这个年纪不到上小学的年纪,但纺织三厂有厂区育红班,家属院的小孩子很多都送里面去了。
特别是家里没人看小孩的双职工,刚一岁都送过去,这也是没办法。
原主之前也想送。
可她妈说育红班没什么用,就是看小孩的,她来帮她看,她直接给她钱好了。
后来岑淮安记事了,知道姥姥对他不好,死活不跟着王玉兰。
原主的钱被王玉兰找各种借口要走,送他育红班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初夏今天就准备把岑淮安送去育红班,她昨天就没去厂里上班,今天再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带着孩子肯定不行,放家里她也不放心,万一王玉兰再来了,岑淮安对上她一个大人一定吃亏。
倒不如直接送去育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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