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说我儿子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你!”梅雨轩语气狠戾。
“你儿子是无赖!玩游戏作弊!害得我眼睛被布蒙住扯不下来!你是他妈妈,你是大无赖!”梅希望气呼呼地喊,完全忘了隐瞒自己的糗事。
千面鬼神色一厉,连忙追问:“宝贝,你们玩什么游戏?”
“玩抓鬼的游戏。小无赖说抓到他,他就让我当鬼,然后才能把布条扯下来。”梅希望非常委屈,大眼睛里冒着怒火:“但他会变成黑烟消失,我根本抓不到他!”
千面鬼狰狞一笑,“小兔崽子,你也不看看你欺负的是谁的儿子!”
他伸出手,轻轻巧巧便把那团扭曲的黑烟抓住,指节猛地扣紧。黑烟凄厉惨叫,凝成一个惊恐万状的小男孩。
“你们竟敢伤害我儿子,我杀了你们!”房东尖叫着扑上去。
小男孩哭哭啼啼地喊着妈妈。
“宝贝,过来抓他,结束游戏!”千面鬼继续施力,竟然硬生生把小男孩的肩膀捏碎。
“啊啊啊!妈妈救命!”小男孩的惨叫陡然拔高好几个度,身体虚虚实实变化,冒出汩汩黑烟,似要飘散。
但在千面鬼的擒拿之下,他逃不开,散不了,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梅希望立刻冲上去,死死握住小男孩的手腕,大声喊道:“我抓到你了!”
布条就在这时自动脱落,化为一缕黑烟。游戏结束,规则失去了效用。
房东锋利的指甲朝梅希望重获光明的双眼刺去,速度快得惊人。但梅雨轩比她更快,一拳轰击过去,带着沉闷而又骇人的破风之声。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拳头砸落,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那是房东的脑袋,但她的身体还活着,指甲依旧往前刺。
臣晨拽了梅希望一把。
千面鬼看似轻巧,实则快如闪电地握住房东遍布疤痕的手腕,反方向一拧。
骨裂声十分清脆,也十分刺耳。
房东的身体痉挛起来,没有头颅的断颈喷出许多细丝,条条缕缕,连续不断,冲上天花板,像一枚忽然被拉开的彩带礼炮。
她被拧断的那条手臂也喷出许多细丝,隐隐散发着腐臭味。
千面鬼放开这条布满疤痕的手臂,眉头微蹙。这是什么品种的鬼?他竟然从来没见过。
“妈妈的脑袋掉了!你不是我妈妈!啊啊啊!”小男孩发出更为惊恐的尖叫,转身跑进黑暗的楼道。
房东的无头身体摸索着墙壁,追着儿子踉跄跑远。天花板,墙壁,地面,留下许多细丝,在阴风的吹拂下飘来荡去。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
梅雨轩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冷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找我告状没用。千错万错,我儿子绝对不会有错。”
臣晨默默颔首。对,梅希望怎么会有错?错的一定是别人。
果然熊孩子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或是几个熊家长,这是颠扑不破的定律。
梅希望仰起头看着千面鬼,三只大眼睛冒出崇拜的光。
“你好厉害!”他的热情和赞美从来不会对强者吝啬。
千面鬼被取悦,不由低沉一笑,“你才知道?”
“你是怎么抓到鬼的,你教教我好不好?”梅希望跑过去,两只小胖手紧紧抓住千面鬼的裤腿。
“你给我当儿子,我就教你。”千面鬼捏捏小胖墩的鼻子。
梅雨轩弯腰捡起房东的脑袋,阴沉目光直直地看过来,警告道:“梅希望,我之前教过你什么?你忘了吗?”
不要随便叫人爸爸!
“妈妈~”梅希望抱住千面鬼的双腿,声音奶甜。
梅雨轩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他儿子太聪明了!
千面鬼:“……”
千面鬼弯下腰,狠狠拍了拍小胖墩的屁股,也低沉地笑起来。
臣晨抓住从天花板上垂落的一缕细丝,惊讶地说道:“是蜘蛛丝!”
千面鬼抱起梅希望,也抓住一缕垂落的细丝看了看,兴味道:“有点意思。”
“回去吧,梅希望该睡觉了,他还在长身体。”梅雨轩拎着房东的脑袋走过来。
“我都看见了。”一道幽幽女声忽然从漆黑楼道的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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