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宏不知道叛徒是什么,却没多问。
梅希望笨拙地抓着一手牌,朝窗外看了看,噘嘴道,“太多了,根本抓不完。”
臣晨担忧地问,“你不是能控制它们吗?”
梅希望摇摇头,“它们乐意帮我打架,但它们不想被我吃掉。它们太叛逆了。”
云子石噗嗤笑了一声,“大哥,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牌很快抓完。梅希望和臣晨是搭档。两人一起打云子石和顾宏。牌局开始的时候,梅希望忽然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臣晨的眉心。
“你这里黏着一根毛毛。”
粉白的指尖探到眼底,果然捏着一根睫毛。臣晨弯唇道谢,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轮到自己出牌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传来梅希望偷偷摸摸的声音:“臣晨,臣晨,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臣晨不动声色地甩出一张牌,在心里回答,“梅希望?”
“是我。”梅希望脱掉鞋子,用自己的脚趾头夹住臣晨的裤腿轻轻拉扯了一下。
臣晨:“……”
“我告诉你哦,我的牌很好,有炸弹。我给你报一下牌,你听好……”
臣晨,“等等,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在我脑子里说话。”
梅希望缩回脚,蜷蜷脚趾头,小声道,“我刚才给你摘睫毛的时候往你的脑袋里牵了一根鬼丝。我脑门上也连着这根鬼丝,我们在打电话啊。”
臣晨眼睛上瞟,却什么都没看见。也是,鬼丝存在于有形和无形之间,可以随意隐匿或显化。
“等等,鬼丝不是我的技能吗?”
臣晨终于发现不对。
“你给我吃了好多鬼丝,我存了一些在肚子里。”梅希望抿出一个得意的小梨涡,快速说道,“我的牌是……”
报完自己的牌,他命令道,“快把你的牌报给我。”
臣晨甩出一张牌,揉揉高挺鼻骨,借此掩盖自己无奈的表情。他在脑子里叹气,“……打个牌而已,用不着这样。”
梅希望撅起嘴,将一张牌摔在桌上,“我不要输!”
臣晨看向顾宏和云子石,两人什么都听不见,正冲他微笑。
“快点快点快点。”脑子里的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带着任性骄纵。桌子底下伸过来一只白皙纤薄的小脚,轻轻踢踹臣晨的腿肚子。
臣晨虽然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打牌的时候还用鬼丝作弊,他也觉得太过分。
他瞥了梅希望一眼,在心里说道,“我的牌是两个2,四个7,还有顺子……”
梅希望抿出两个窃喜的小梨涡。
一个多小时之后,云子石狠狠把牌扔在桌上,“妈的,连输十几把,老子不玩了!大哥,臣晨,老子严重怀疑你们俩作弊!”
梅希望压了压差点扬起的唇,大开嘲讽,“输不起早说。”
臣晨:“……”到底谁输不起?
顾宏不敢发表意见,虽然他也有同样的怀疑。
“我去抽烟,你们谁跟我一起去?”云子石从旅行袋里摸出一包香烟。
这个时候他必须感谢王雨薇的细心。他们走得匆忙,什么都没准备,是王雨薇吩咐助理给他们每个人配了一个旅行袋,里面什么都有。
“我去。”顾宏站起身。
“我也去。”臣晨转动轮椅。
云子石看向梅希望,“大老千,你来吗?”
“我吃黄瓜。”梅希望从掌心里变出一根翠绿鲜嫩的黄瓜,咔擦咬了一口。
“你怎么不反驳?你承认你是大老千了?”云子石伸出指头点着梅希望的鼻子,牙齿暗暗咬紧。
“走吧,去抽烟。”臣晨掐断鬼丝,轻推云子石一把。
“豪门继承人,你心虚了!”云子石气笑了。
顾宏在心里骂娘。艹,打个双扣还出千,s级任务者就这点格局?此时此刻,顾宏很想冲臣晨和梅希望比划一个韩国人最讨厌的手势,但他不敢。
这是一辆绿皮车,车厢交接的地方可以抽烟。
三人吞云吐雾,透过薄烟和窗户,看着天空中盘旋不去的群鸟。
一道阴冷的目光看过来。臣晨敏锐地察觉,立刻回视。
对面车厢是硬卧,每个卡座睡六个人,没有门,所有人都处在隐私完全暴露的状态下。之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坐在某个卡座的下铺,脑袋磕在男孩的肩膀上,与男孩一起看手机。
手机里正在播放电影,从配乐上判断,剧情发展到最有趣的地方,但男孩却没有露出笑容,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臣晨。
中年男人似乎看得十分专心,表情却也不对。他眉头皱得很紧,牙关时而暗咬时而松开,眼中带着隐忍之色。
臣晨的注意力从男孩身上转移到了中年男人身上。他盯着对方看了很久。
“怎么了?那两人有问题?”云子石吐出薄烟,低声询问。
顾宏不着痕迹地扫去一眼,全身的肌肉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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