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湛云青来找卿寒后就被绑架了,因此对卿寒颇为不满,在他上车后也没给他好脸色。
卿寒缩在后座,不敢出声。他没带手机出来,怕谷朝雨在里面加了定位的东西。他这次是为了以功补过在湛云青面前为自己争取机会的,可不想再为湛云青惹麻烦。
路途遥远,卿寒犹豫着问:“湛先生……最近好吗?”
“你还好意思问?”助理冷哼一声。
“我……”卿寒嗫嚅着,问:“他伤得严重吗?”
助理蹙眉。湛云青没跟别人说过自己的真实情况,只说是出了意外后受惊,打算疗养一下,直到事后警察联系他们进行调查时他们才猜测到了一些。但这种事情他们做助理的肯定也不会向外透露,冷声嘲讽道:“他怎么可能受伤?怎么的,难不成你还盼望着他出事?”
“没有!”卿寒连忙解释:“我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低落下去。
谷朝雨把湛云青带走,却什么都没做?卿寒有些怀疑。他想起谷朝雨疯狂的眼神和强烈的控制欲,怎么都不太相信。
那么假如湛云青没有受伤,可能只是没有受到皮肉伤。
卿寒叹了口气,越想越内疚,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药。
当时谷朝雨给他这个药的时候,并没有具体说这药的作用,只是暗示了会有一点成瘾性。他怕这个东西违法而且伤身,斟酌一番后还是放弃了加在湛云青的饭里。
如果谷朝雨被抓去坐牢,会不会连累他?
助理不跟他说话,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倒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湛云青的时候。
他今年二十七了,遇见湛云青时二十三岁,刚从音乐学院毕业,不通人情又莽撞,一进社会就得罪了人,被公司雪藏,无奈之下找了个兼职,在亲戚的大排档里做厨师。
这样的工作本来是应当永远都遇不到湛云青这样的人的,卿寒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时已经凌晨了,他以为自己忙完了,把锅架在灶上,趁着没客人跑到座位上写歌。
大排档的桌子很油,他在桌子上垫了层纸才开始写,写完一页换纸的时候,底下的纸巾被带了起来,飞到空中。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穿藏青色立领卫衣的年轻人走进来,没有戴口罩,露出漂亮但稍显疲惫的脸。
他即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当时是湛云青最火的几年。
“那个……”卿寒下意识出声。
湛云青恹恹地抬眼:“打烊了吗?”
他的相貌实在太精致了,会让人想起繁华都市的夜晚,绚丽、锋利,有种淡漠的距离感,令人难以亲近。
“没有没有,”卿寒被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晃了一下,心脏立刻急切地跳了起来,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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