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脚步只停顿了片刻,她头也不回轻声道:“您也一样。”
郁清从会议室上楼的时候,正撞上要下楼的周练。
都是同一楼层,刚才发生了什么,周练也听人说的七七八八。
周练踟蹰不前,最后跟着郁清进了电梯。
郁清余光察觉他似乎在纠结什么事,只是他不说,郁清也不问,就任凭他上了顶楼。
好在周练在离开的电梯的时候终于缓过神来了。
他定住脚步,小声道:“我那天看见闻露和陆总在楼底拐角谈话了。”
闻露和陆颂乔的暧昧关系,裴诗鸢之前也提过,所以郁清并不算太意外。不过既然周练在自己面前提这个事,郁清猜测,“是说了关于我的话?”
周练点头,“她说得不太好听。”
郁清接着他的话问,“怎么个不好听的法?”
“说你心思大……攀附豪门……”周练支支吾吾,还是没复述完。
他停顿了几秒,又拧眉道:“我还听见她喊陆总弟弟……”
郁清的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她回头正视着周练问道:“没听错吗?”
“没有,”周练的表情不似作假,“她一直强调两个人的关系。”
随即,他挠了挠头,掏出手机给她听了一断录音,“只录到了这一点点。”
正是闻露摆姐姐的谱那会儿说的话。
郁清控制住胸膛的呼吸,对他郑重的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轻晃一下脑袋,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私心只觉得无比荒谬。
当初被指认抄袭,许婷是第一个对她说,我信任你的人。
陆颂乔是第二个。
他在饭桌上义正严词地指责那群伤害过自己的人,甚至对闻露也不假辞色。
那段时间是郁清第一次渴望家这个概念,她想,如果这就是自己的妈妈和弟弟就好了。
就算之前以为陆颂乔和闻露两人是那种关系,她都没觉得被背刺。
毕竟从头到尾这都是她和闻露的事情,陆颂乔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义务要照顾外人的想法。
可如果,裴诗鸢说的是真的,周练讲的也是事实,闻露真的是陆颂乔的姐姐。
那陆颂乔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不久前还是他无数次用抨击闻露这种方式来安慰她的时候呢?
他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闻露是许婷的女儿,还是陆平的女儿呢?
这些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在郁清的脑海里蹦出来,像是有无数条绳索缠在她身上,多得郁清感觉呼吸都有些费力。
“郁助理?”周练看她表情不太对,忙唤醒她。
郁清颤了颤睫毛,冲他扬起和平日无异的笑容,“没事,刚才溜号了。”
“要不然我送您回去吧,”周练感觉现在的郁清理智得有些可怕。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对是错。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无关人员都觉得有些气愤。
郁清为公司做了多少,明眼人都清楚,闻露对郁清的敌意他也隐隐听说过。
结果这姐弟二人,一个扒着郁清在陆氏站稳脚跟,另一个还要暗搓搓在背地里捅刀子。
真是让人作呕。
可是就这么直白的告诉郁清,似乎也太过于残忍了。
郁清站直身体,拒绝道:“真的没关系,我的抗压能力还是蛮强的。”
她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尤其是最近,简直是质的飞跃。”
郁清从容自若地回到办公间,下午茶时间,屋里正七嘴八舌地讨论丁雄一家子。
“帮她哥离婚,设计她嫂子净身出户,之前只在网上见过,没想到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丁小姐还真是奇人。”
“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们不知道吧,她嫂子今天来闹目的就是要复婚,还要公司给他老公复职呢。”
“害公司少了一个巨大的合作项目,这总该要个说法吧?”
“丁雄都离职了,你跟谁索赔去?”
……
这种本身就奇葩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去刻意地增补藻饰就足够夺人眼球了。
郁清听他们互相交流听来的八卦,直至把事情复原才进了门。
“这瓜吃得心满意足了?”
陈彦轻咳了一声,立马收敛住自己因为太兴奋而略显猥琐的笑容,“没有,我们就是闲聊了两句。”
郁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抬颚示意陈彦,“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彦提心吊胆地跟她到了总助理单独的办公室,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人心慌。
虽然潜意识知道郁清不会因为偶尔摸个鱼跟他生气,但是今天的总助理明显和平日的不一样。
陈彦悄悄观察了一下郁清,得出了结论:郁清很少有这种比较肆意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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