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段时间她就摸一下他额头看看有没有降温,时不时地探一下后背有没有出汗,还得把他喊醒了喝水。
徐暮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长久到把过去十几年从头走了一遍,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朝夕之间从云端跌落去到风沙漫天的西北,看着哥哥背着行囊消失在夜色里只留呜呜的风声,双手捧着泥土把父母埋葬,数不清的夜路和火车咣当咣当的声响,孤身一人逃啊走啊,直到在旧宅附近的胡同里被一个姑娘塞到了垃圾堆里,她说她来带他走。
等他再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半漆黑一半昏黄的灯光,梁辞侧着趴在床边睡,他的手还与她十指相扣。
心里有个声音怂恿他离光更近一些,于是他微微抬起身,凑过去亲在了她软乎的脸颊上。
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梁辞。”
晚上八点多才吃上晚饭, 梁辞都快把脸给埋进大碗里了。
她现在还是没想明白,她在旁边照顾徐暮,怎么最后是她睡到了床上, 徐暮起来熬粥喝呢?
喵喵和汪汪没被送回来,柳笛下午过来的时候说那两只在他家过得挺好的,改天再给送回来。梁辞怀疑是柳箫不愿意给送回来, 可能柳笛也被喵喵和汪汪吸引住, 不乐意放手了。
徐暮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想再去洗一次澡, 被梁辞给拦住,只允许拿毛巾擦身体。虽然他坚持说自己已经好了, 但还是被梁辞盯着多吃了一次药, 没到十点就被梁辞赶回房间去睡觉。
下午生病不舒服还能靠着虚弱的脸色搏一搏同情留人, 现在他生龙活虎的也做不出苍白的神情来,脑子清醒的时候觉得大晚上的留她下来不好。可人一走, 门一关上, 他在屋子里也是左右辗转睡不着。
还不如坐客厅里里说说话呢。就算不说话, 看会儿电视也好啊。
他下午醒来后把枕巾床单杯子都换了, 后面就把梁辞给抱到床上,呼吸间能捕捉到一丝丝独属于她的气息。
一遐想就想得多了, 徐暮赶紧暗示自己快点睡觉。
赶着回来就是想着要处理工作的, 昨天生病耽误了下午的时间,把约好的工作给推到了今天。他刚换好西装,外面穿着大衣, 已经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先别走。”梁辞拉着他走回去, 推到了他房间, “我记得你有条围巾的, 你找出来戴上再出门。”事情轻重她还是分得清的,他出去工作肯定是拦不住,但保暖工作得做好了才能出门。
徐暮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高领毛衣,想说穿这件就已经够勒的了,可梁辞就直勾勾地盯着,他想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翻出围巾,梁辞帮他绕了两圈,顺手帮他理了理大衣,满意道:“好了,出门去就赶紧上车,别在外面吹风。还有,回来顺路的话把喵喵和汪汪带回来。”
如果忽略后面这句话整体还是很温情的,徐暮把手从皮手套里抽出来,干燥暖和的手掌贴上她的脸颊摩挲了下,挺顺滑的。
梁辞拍掉他的手,把手套给他戴回去,“早听到车子的声音了,别磨蹭,待会别人等久了。”
“保温杯里装好开水了,记得拿。不用吃药了你就多喝点水看我干嘛?”梁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可别是脸上蹭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徐暮轻声笑了笑,俯身下来拥住了她,道:“都记下了。你先在家待着,要出去的话别在外面留太晚。”手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那我出门了。”
不就是出门去谈生意么,好像是要分别好几天一样,梁辞有些不太适应他突如其来的黏糊劲儿,心说他跟着她回去的时候表现挺正常的,一回来京城就“娇气”了。
梁辞敷衍道:“嗯嗯,走吧走吧。”
徐暮也看出了她的敷衍,又气又没奈何,走到院门口回头一看,梁辞已经拎着喵喵和汪汪的小毛毯出来扔水桶里了。
自顾自地生闷气,坐上车了也没说话。坐前边的小林和柳笛对视一眼,默默地移开了目光,而和徐暮同坐后边的杨涛想着缓和一下气氛,笑道:“老大出门,梁辞连水壶都备上了。”
徐暮低头看了眼手里握着的保温杯,嘴角扬了扬。没和他们说自己的事情,而是问起了今天的安排。
徐暮一出门,梁辞就先准备把家里收拾一遍,中午就去前面店铺找吴芬一起出去买吃的。闲着无聊,她在店铺也坐了挺久,这个时候来买衣服的人不算多,她在这儿也不妨碍。看出了吕小蝶不太乐意和她说话,梁辞也就没问她,在这儿和吴芬也是随便聊聊这边的店生意如何。
回去睡个午觉,下午还去徐暮的新房子看了一会儿。
赶着忙刷墙和组装家具的工人走来走去,工头还认得梁辞,里面的房间都是各种板材和工具乱放,地上还有些钉子,工头没让她进去。
在院子里往里看了看,其实也没看得出什么来,倒是木工师傅做的一个小型木屋很吸引她。一问,才知道是要做两个小木屋给喵喵和汪汪住的。
看着挺有趣的一个小屋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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