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了爵位,人都还在的。想到这儿,她打起精神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
嘉玉也劝道:“大哥,如今我们全家人都在一起,人没事就好。”
“可是……普通庶民和侯府间岂能同日而语。”沈其安失魂落魄道。
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可事已至此,难不成还能请陛下收回成命,他们只能接受,接受庶民的新身份,开始过普通人的生活。
想到这儿,嘉玉道:“大哥,我们总要向前看的。”
如今爵位没了就没了,若是大哥因此一蹶不振,才更麻烦。
旁边的侍卫统领见了,凛声道:“威远侯府是圣祖赏赐的侯府宅邸,如今需各位尽快搬离。”
沈其安听了这话,脸色再变。
嘉玉知道沈其安心中难受,劝了几句,见他魂不守舍的愣着,像一尊沉默的石雕。她心中又急又气:“大哥如今是家中唯一的男子,如今不想着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还指望娘亲来照顾你吗?”
沈夫人听了,于心不忍,拽了拽嘉玉的胳膊。
侍卫统领抱臂望着他们:“各位,如今此宅已不是威远侯府,再不走别怪本官不客气。”
沈夫人脸色煞白:“我们去收拾行李,马上就走。”
刚迈一步,冰冷的雁翅刀横在沈夫人腰前:“没其家产,如今一切都是陛下的,不知沈夫人还要收拾什么?”
沈夫人启了启唇,还欲再说,侍卫统领冷声道:“若继续纠缠,本官可要派人搜身,你们身上的东西都不一定能保住了。”
嘉玉闻言,把沈夫人拉了回来,她们每人身上都有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若是搜身,可真是最后的防身银子都没了。“娘,我们走吧。”嘉玉低下头。
沈夫人擦了擦眼泪:“走,我们走。”
周氏闻言,抱紧了怀中的襁褓。
嘉玉走了半步,回头发现沈其安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停下脚步道:“大哥,没了爵位,你还有有我们。”
听了这话,沈其安的眼珠微微一动,他转过头,目光落在他们几人身上,眼神悲切,片刻之后,他沉默的跟了上来。
踏出侯府大门时,嘉玉忍不住回头,她望了眼鎏金的黑木大匾上金钩铁划的威远侯府。
沈夫人垂着头:“别看了。”
周氏强忍着情绪,到了此时,终是忍不住了,她带着泣音道:“夫君,是我害了你。”
沈其安僵硬的摆摆头:“是我之过,和你无关。”他伸手接过周氏怀中的麒儿,麒儿不过两三个月大,不知事,眯着眼睛笑的正欢心,他默了默道:“我们走吧。”
威远侯府所在位置是京都的贵胄圈儿,户户寒门深墙,不见鼎沸人声。沈家人也没说话,花了半个时辰,他们走出这块区域,走出贵胄圈儿,往来鳞次栉比,流水马龙。
“娘,我身上还有些银子,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嘉玉道。
沈夫人愕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带的银子?”
嘉玉笑了下,她想过陛下抄家什么,以防万一,就将她房里所有的银票都带在了身上,数额不多,但也有五百两,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五百两银子对曾经的沈夫人来讲,不过是一副头面的价格,现在知道有五百两,眼泪止不住下流:“那好,首饰先别卖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
正说着,一辆低调的青棚马车忽然在几人眼前停下,挡住大部分光。马夫一身利落干净的扎袖劲衣,五官严肃,翻身下车,对着他们压低声音道:“主子让属下前来接置诸位。”
嘉玉看了看沈夫人,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太子。
思及此,嘉玉小声问:“你主子是……”
马夫做出太子的口型,又道:“沈姑娘,殿下一切都安置妥当,请上马车。”
嘉玉听了,迟疑不定,不是信不过太子,而是陛下前脚将他们贬为庶民,没收家产,太子跟着就派人来安置他们。若是消息传了出去,岂不是太子公开忤逆陛下。
她想了想道:“这位大哥稍等一下。”
说着,她拉着沈夫人等人低声商量,只是嘉玉的顾忌还未曾说出口,沈夫人先道:“我们如今有些银子,自行找地方住下,别事事劳烦殿下了。”
周氏怔愣了下,太子给她们找的地方住着必定更为安全舒适,婆母为何要拒绝,她心中想到。
不过婆母都开口了,周氏心中虽有顾虑,依旧点头同意了。
只沈其安不赞同地摇头:“娘,我们最好还是跟着太子的人走。”不等她们问原因,沈其安直接解释道:“妹妹的容貌在市井中容易出问题,再者,侯府这么多年虽不争不抢,也有几个对头,若是他们起了不好的心思……”
沈夫人的脸白了白。
嘉玉深深吸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大哥所言有道。“娘,我们还是上马车吧。”
沈夫人闻言,垂头想了想,低声应好。
太子安排的宅院在城南一毫不起眼的小巷子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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