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红不由得有些怀念,于是吃得就更猛,渣子掉在了衣服上,她也浑然不觉。
突然她噎住了。
脸都憋红了。
她瞪了乔夕颜一眼:“你想噎死我啊?赶紧倒水去!”
乔夕颜无奈,拿搪瓷杯倒了杯水递过去,“没人跟你抢,慢点好吗?”
这句话噎的牛玉红说不出话。
吃得差不多了,牛玉红才想起来,这小贱咋能这么多点心?钱是哪来的?
练字用的纸写完了,几个孩子去西屋找新的纸张。
乔夕颜看着孩子们走了,心里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有好多话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说,现在孩子不在,她终于可以适当的给牛玉红一点警告。
“哪儿来的闲钱买这个?”
“这不是厉司寒的钱买的,是我的钱。”乔夕颜知道牛玉红的意思。
“你们两个过这么长时间了,钱还分着花?”
“这个您就甭管了。”
牛玉红想了想,觉得不可能,乔夕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哪弄钱去?只有厉司寒天天出去干活,才能补贴家用。
“小贱人,你谁我是吧?我儿子天天出去上班挣钱,你天天在家里堆着,你哪来的钱?”乔夕颜不想解释。
可是如果不解释的话,老太婆又会挤兑自己。
刚想开口,牛玉红就眼尖地看见了放在炕上的虎头帽。
“你弄那个干啥?”
牛玉红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抚过上面图案,有些惊讶,“你这是买的?”不对,牛玉红又细细看,针脚细密,看着像机器里出来的,但实际上是手工绣的。牛玉红更惊讶了。
“这是你绣的?”
“是,好眼力。”
这下牛玉红的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似的难看。
她年轻的时候针线功夫也特别好,可是这两年眼神儿盯不住了,平时顶多给衣裳缝缝补补,这些花样肯定绣不来。
“给那几个小崽子做的?”
“不是,是我要拿到镇上去卖的,厉司寒给我当跑腿。”
“喊,就知道天天让我儿子受累……”此时,牛玉红背对着乔夕颜,她转了转眼珠,“你这一个帽子能卖多少钱?”
“一块二。”
这么多!
牛玉红心里狠狠地震颤了一下,平时一大家子人吃饭,一天三顿顶多也就一块钱。
这还得是在伙食不错的情况下。
牛玉红想到乔夕颜会挣钱,但是没有想到一下子还能挣这么多。
怪不得,牛玉红看了看乔夕颜身上的棉袄,再看看手里的点心。
怪不得住进来的这几天,自己天天要求吃好的,乔夕颜也没有半点怨言,怪不得饭后还有点心。
原来这是生活质量提高了。
牛玉红心里很不平衡,如果说原先的她对乔夕颜是看不上,那么现在就多了嫉妒和忌惮。
从前的乔夕颜和那小崽子住在这里,那是任人欺凌宰割也不敢还手的,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
村长和村长媳妇可怜乔夕颜,时不时会给他们娘俩一点吃的穿的。
牛玉红虽然也没什么钱,但是好歹过得不算太差,从未接济过乔夕颜。
只有在心情不好时,会找上门拿乔夕颜当出气筒。
可现在的乔夕颜,除了声音跟容貌和之前相同,其他是一点都不一样了。
比起自己过的不好,她更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尤其这个人还是乔夕颜。
“既然你们日子宽绰了,那就别只顾着自己,我们过成啥样了你心里没数吗?”
“娘,翻修房子的钱跟玻璃窗的钱都是我们出的,你还想咋样?”
“房子又不能当饭吃!”
牛玉红又开始撒泼了。
乔夕颜听完这话一愣,牛玉红这啥意思?
这几天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着,她还想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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