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罗雨微,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被吵醒了,杨总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欣喜地说:“你到了?什么?保安不让进?你等着!我下去接你。”
李乐珊已经到了一楼大厅,深更半夜的早过了探视时间,保安不让她上楼。
徐姐在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她的老公有气无力地说:“总算是来了,赶紧的吧,这一晚上就没睡过囫囵觉。”
张红霞仰躺在床上,也是被闹得没了脾气,只盼着赶紧解脱。
汪韧见杨总在穿外套,想了一下,说:“杨总,要不我下去接她吧,正好把医生吩咐的事和她说一下,一会儿她进病房就不会吵着大家。”
杨总觉得这安排更为合理,小声说:“那就麻烦你了,我刚好把东西收拾掉,把床腾给她。”
“行。”汪韧起身披上大衣,独自一人出了门。
——
凌晨3点27分,一楼大厅空空荡荡,顶灯全灭,光线昏暗,只在电梯厅入口处坐着一个夜班保安。
保安边上,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年轻女孩正焦急地走来走去,她穿着一件米色羽绒服,脚边搁着一个拉杆箱,正是一下飞机就直接赶来医院的李乐珊。
李乐珊心急如焚,她获得的信息都是通过沈昀驰传达,偏偏沈昀驰说得语焉不详,所以,李乐珊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想着先见到罗雨微再说。
“叮!”
一部电梯停在一楼,轿厢门打开了,李乐珊翘首张望,看到一个男人向她走来。
那男人身材颀长,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大衣敞开着,能看到里头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衬衫没有扎在裤子里,显得十分随意。
待他走近,李乐珊才看清他的脸,心里很是疑惑,那竟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帅哥,完全没法和电话里粗声粗气的杨总画上等号。
汪韧下楼匆忙,没顾得上打理个人形象,此时头发凌乱,脸色疲惫,看到李乐珊后,叫她:“李小姐?”
李乐珊连忙走过去:“是我是我,杨总你好。”
汪韧说:“我不是杨总。”
“那你是……”李乐珊问,“医生吗?”
“也不是。”汪韧说,“我是罗雨微隔壁床病人的家属,我姓汪。”
李乐珊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汪韧给她解释:“是这样的,今天罗雨微进病房时,杨总吃饭去了,医生交代了一些事,杨总都没听到,我觉得我得转告给你,就在这儿说吧,他们都在睡觉,咱们别影响他们休息。”
李乐珊:“哦哦,好的,谢谢你。”
她跟着汪韧进到电梯厅,汪韧先把手术过程说了一遍,那是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事,他印象还很深,自然说得条理清晰,语气也很淡定。
李乐珊却没法淡定,听到后来,她甚至抬起双手捂住了嘴,身子都微微地颤抖起来。
“天啊!怎么会这么严重?”李乐珊低呼道,“我前几天才和她见过面,她都没告诉我她怀孕了!”
“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吧。”汪韧并不知晓罗雨微手术前的状况,说,“医生说宫外孕破裂都是急性的,如果在没破裂前能查出来,那可以用腹腔镜来做手术,还可以视情况保留输卵管,就是把受精卵给剖出来,但要是破裂了,就得切掉输卵管,没有别的办法。”
李乐珊心烦意乱:“这个傻子,怎么回事啊!他们俩都不避孕的吗?可她以前都没有意外怀孕过!这次怎么会这么糊涂!哦!怪不得沈昀驰都不敢告诉我雨微到底是什么病,这个王八蛋,原来是怕我骂他!”
汪韧说:“我觉得……现在讨论‘为何不避孕’这个问题不是很合适,罗雨微要是醒了,你也不要太激动,更不要去责备她。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家里人又不在身边,她需要的是照顾和安慰,我相信经过这一次,她以后也不会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一味地去追溯谁对谁错,对她的康复……意义不大。”
汪韧气质沉稳,语气始终平静,讲话时有一种叫人安心的神奇力量,李乐珊渐渐冷静下来,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会克制的,就算要骂,也得去骂她男朋友。”
汪韧又对李乐珊说了罗雨微的术后护理注意事项,一条一条,事无巨细。
“她现在发高烧,身上还起了一片疹子,医生说先观察一下,明天早上医生查房时如果她还没退烧,你记得让医生多关注她,看看要不要用药。”
“她暂时还不能吃东西,要等排气后才能吃,一开始只能吃流食,稀饭、米汤,或者是煮得很烂的面条。”
“她还不能下床,这几天大小便都得在床上解决,你可能处理不了,我建议你请一位女护工帮她。我知道这很难熬,换成是我估计也受不了,但难熬也得熬,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医生说刚做完手术这阵子肯定是最难受的阶段,后面就会一天比一天好,你要多鼓励她,多安慰她,这不是太严重的毛病,可以痊愈的,叫她不要太担心。”
……
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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