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掮客道:“娘娘稍后,小民这就去接姨母,很快就引您过去。”
看来还要等一阵子,宋寻月点头应下,许掮客即刻去办。宋寻月再次唤来星儿,问道:“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人牙子?”
星儿点头,指指马车侧后方,说道:“刚才咱们过来的时候,奴婢瞧见那边有人牙子的招牌,就几步路。”
宋寻月想了想,取了面纱戴上,从车上下来。她留了寄春看着,自己和星儿去找人牙子。
而此时此刻,王府里的谢尧臣,方才从一夜的宿醉中转醒过来。
他只觉眼皮沉得厉害,他用两手掌心揉着眼睛,疲惫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安听到谢尧臣的声音,将床帘拉开,回道:“回王爷,未时初。”
谢尧臣闻言低低骂了一句,他这还是头回睡过午时。
谢尧臣正欲起身,却从枕头上,闻到一股淡淡的,不属于王府里的雪中春信的香味。
谢尧臣脑海中,莫名便出现宋寻月躺在这里安睡的画面,那姿容出众的容颜,睡时单薄的衣衫……
谢尧臣心头莫名一紧,一下从榻上跳下来,看着床榻愣了片刻。
辰安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佯装无事的抬臂吩咐道:“去叫厨房给本王送饭菜来,都要清淡的。”
辰安点头应下,即刻吩咐等在外间的人去办。
谢尧臣转身便要去净室,打算冲一桶凉水,可他刚走两步,忽地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辰安,眼里有些疑虑,问道:“昨晚本王都做了些什么?”
他有印象,但又不是很真切,还是跟辰安确认下比较妥当。
辰安道:“您半夜来找王妃算账。”
“嗯,这我记得。还有呢?”谢尧臣不耐烦的两手叉腰。
辰安看了看他,接着道:“王爷问罪不成,又给了王妃五千两银票,还告诉王妃,祝东风是您的钱庄。”
谢尧臣一听愣住,随后低语骂道:“他大爷的……”
问罪不成不要紧,给她五千两也不要紧,可他怎么把祝东风说了?
谢尧臣眉峰蹙起,神色间有些恼火。祝东风是大魏最大的钱庄,东家是谁,一直瞒得很好,但宫里那几个紧要的人,都怀疑是他,这些年旁敲侧击的也有问及,但他始终装傻充楞,没有承认过。
只要他们没有证据证明祝东风是他的,一旦日后祝东风出什么事,就不能拉他下水,他毕竟是三皇子,只要明面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触及父皇夺嫡的底线,父皇就一定会保他。
他居然把这告诉宋寻月了?他娘的,喝酒果然误事。他这也是第一次,被人灌成这样,从前谁敢灌他?
谢尧臣眼风如刀般横向辰安:“你不拦着我?”
辰安无奈道:“王爷嘴太快。”
谢尧臣恼火的不行,蹙眉看向辰安:“王妃人呢?”
辰安道:“今晨仪妃娘娘召王妃进宫,还未回来。”
“我娘?”谢尧臣眉心拧更紧,这下午醒来,眉心就没舒展过。他母妃中意的是宋瑶月,这么快召宋寻月进宫,怕是孙氏那泼妇已经去哭过了,宋寻月去,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念及此,谢尧臣道:“抓紧派个人进宫,去瞧瞧。”
辰安依言去吩咐,谢尧臣进了净室冲澡,但全程心事重重。
他最烦的还是关于祝东风,前世此时,约莫两个月后,刚刚过完年,祝东风出事。不知哪来的一群人,以祝东风名义放印子钱,利息过高,致多起逼债自杀事件。
后来虽有惊无险,但在父皇和百姓心里,他这个皇子,还是被扣上鱼肉百姓的帽子。
本来他可全身而退,毕竟除了宫里那些人,没人怀疑他是祝东风的东家。可两个月后的那件事,到处都开始传他是祝东风东家,连一些细微的证据都说的有模有样。
他便开始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等全部排查完,出差错的只有一件事,宋瑶月那个蠢货,在和他成亲半个月后,趁他不在,于府中召开宴会,甚至还留人过夜。
只有可能是那天泄露的,但苦于那天来的人太多,他根本无法查出到底是哪一家干的。
这一世重生回来后,他第一件事,便是命各地钱庄,四处留意放印子钱的人,基本已经有些眉目。
本以为这辈子没有宋瑶月,这事就能稳稳过去,没成想他自己居然出了岔子,真的不能喝酒,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谢尧臣重叹一声。
辰安恰好回来,取了毛巾递给浑身是水的谢尧臣,问道:“那王爷现在打算怎么办?王妃……还留吗?”
谢尧臣将毛巾扔回给他,道:“事已至此,本王也不能封了她的嘴?”
左右放印子钱那些人已经摸到,这一生不会给他们蹦跶的机会,就看上一世同样的时间,他们会不会动,若动,必然是还想前世一样掌握了证据,那只能是宋寻月泄露的,这王妃该不该留,一目了然。
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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