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对他道:“没关系!我不在意!只要你好好读书,用心考取功名,给我最好的生活,我不会嫌弃你!你不是写了本书吗?你拿给爹爹,让他帮你呈给皇上,你一定会得皇上看重的。”
顾希文深深蹙眉,她头几句话,他本来还挺感动,可《治国论》他尚未写完,平日写一会儿,就会锁回箱子里,她又是从何得知?
无他,她定是翻过自己的所有东西。
他好像明白了宋瑶月不嫌弃他的缘故,宋大人一直看好他的文章,所以即便他一无所有,也愿意和他结亲。宋瑶月见到《治国论》后,八成是和宋大人联系过,所以才会这么笃定的以为,他未来一定会出息。
她不嫌弃的不是他,而是他那些在宋大人口中,日后绝非池中之物的所谓才华。
顾希文彻底不再对宋瑶月抱任何期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永远不会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他只道:“那本书尚未写完,等写完再说吧。”
说罢,顾希文穿好衣服起身,抱着被褥去了书房。等他离开后,宋瑶月再也控制不住动荡的心,抓起枕头,疯狂捶打床面。
因着宋寻月的事,这两日谢尧臣睡眠有些乱,晚上和宋寻月一起吃罢晚饭,本想着教宋寻月锤丸什么的,但她手臂伤着,就没替,随便聊了两句,便又回了自己住处。
自己无聊的在院子里投了会壶,如今过了子时,他还是毫无睡意,真烦。
谢尧臣无聊至极,喊了辰安在屋里切磋,主仆俩都光着上身,打得有来有回,大汗淋漓。
本打算打累了沐个浴便睡,怎知子时一刻,外头却传来张立的声音:“王爷,有要事禀报!”
谢尧臣和辰安忙停下手,辰安即刻便去开门,放了张立进来。
张立一进来,便行礼道:“回禀王爷!您猜怎么着,建康府放印子钱那批人在京里的接头人有下落了!”
这事谢尧臣自重生回来,已牵挂许久,他神色一凛,忙道:“快说!”
张立神色间亦满是诧异,对谢尧臣道:“王爷您绝对想不到,我们是怎么发现这个人的。”
“你倒是说呀!”谢尧臣眼风上下一扫,他委实没什么耐心。
张立忙道:“是王妃!王妃今晨安排钟年去城里打听一个人,我们的人一直跟着钟年,后得知钟年打听的是一个名叫赵诚贞的人,我们就顺道查了一下。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吓一跳!赵诚贞所有行迹表面,他就是建康府那些人的上司。”
谢尧臣叉着腰看着张立,满眼不解!又是他的王妃?他的王妃怎么总能把他弄的如此心惊肉跳?
但眼下此人更要紧,谢尧臣忙道:“赵诚贞可查明白了?是何来路?”
王爷让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张立点头:“皇后母族, 忠勤侯府冯家,乃皇后娘家二房堂弟妻子娘家的堂弟。”
“嘶……”这七里八拐的关系, 听得谢尧臣深深蹙眉。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 方才理明白,问道:“看来此人同皇后沾亲带故,但因是二房弟媳的娘家人,离得很远, 所以我等未曾留意过这赵家。赵诚贞是个什么人?”
张立应声, 神色间颇有些无法言喻的尴尬, 接着道:“赵诚贞此人, 坊间有个外号, 百姓戏称其为……生在草民堆里的琰郡王。”
“什么意思?”谢尧臣下巴一挑,不快道:“跟本王什么关系?”
张立觑他一眼,舔了下唇, 颔首道:“就……赵诚贞游手好闲, 泼皮无赖, 素无正经生计,全靠家里养着。”可不是看起来和他们王爷一模一样吗?
谢尧臣:“……”
此话一出,谢尧臣只觉一股怒意团在了心间,但想想自己在外头的名声,他竟是无法反驳。
谢尧臣不耐烦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说正经事。”
张立应声, 接着道:“赵诚贞此人素来游手好闲, 是个泼皮无赖, 旁人见其便烦, 无人肯与其过多搭话, 故也没什么注意其行踪。亏得今日钟年打听, 我等才细查了一番,发觉此人之前去过建康府,而且京里和他打交道的几个人,也曾私下里用过其印子钱,放钱路数,同建康府那头的人如出一辙,此人又有宫中背景,若是不出所料,他便是京中接头之人,而放印子钱意欲嫁祸王爷的人,八成是……”
张立看向谢尧臣,谢尧臣轻笑一声:“皇后。”
他其实一直都清楚,此事不是皇后和太子,就是端顺王和贵妃,但他必须找到证据,才好确定是谁。
如今看来,是皇后。她挺会找人,找赵诚贞这么个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大多数人不会想到他与这等紧要的事相关。
谢尧臣神色间若有所思,走到架子上抽下一条棉巾擦拭脖颈处的汗水,裸露的上半身,身材精壮肤色却白皙,不似辰安,肤色略深,似被太阳晒过。
他忽地想起一桩事来,昨日早晨王妃过来找他,言语间问及祝东风,转头就去查赵诚贞,莫不是昨天她过来,其实是想要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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