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的邀请,咱们来日方长,保重。”
说罢,宋寻月再次冲她诚挚的笑笑,带着星儿等人一同离去。
郑黎云目光跟着宋寻月的身影缓缓的转,一时只觉自己被人当着面门狠狠一棒!打得她满脑子发懵,头晕眼花,目眩神摇,不知今夕何夕。
许久之后,郑黎云看着厅外空荡荡的庭院,望着随风卷过的片片枯叶,忽地反应了过来,心内一声凄厉的咆哮:琰!郡!王!妃!啊啊啊啊啊——
宋寻月浑然不觉,心情愉快到今日这破烂天气,在她眼里都别有一番风味,西风冷峭,天地混沌,她竟欣赏到了冬季萧瑟苍茫的壮阔之美。
“哎……”宋寻月站在英勇伯府门外,等马车的空档里一声长长的感叹,人生,多么美好啊……
待王府的马车出来,宋寻月带着一众婢女上了马车,关好车门,打道回府!
路上,宋寻月挠挠衣前襟,对车内几个婢女道:“饿了。”
宴会上吃的太少,后来虽然吃了几口点心,但是玩到兴头上时,浑然扑在牌上,什么吃的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寄春正欲说话,一旁的栀香却已含笑道:“娘娘若是饿,不如回去叫厨房准备些精致的吃食。”
宋寻月笑道:“府里的吃食本就精致,如何再精致?”
栀香笑眼如弯月,解释道:“王妃近日所用,只是按规制所上的膳食罢了。其实王府的厨子,还会很多宫廷名菜,各地特色,以及一些古籍复原名菜。若王妃想尝尝,等回府后,奴婢便叫厨房给您列了单子瞧瞧。”
宋寻月和星儿皆是一愣,半晌后,宋寻月道:“那得尝尝!”想她前世过得何等辛苦,如今必得享享前世没享过的福!
而一旁的星儿,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这些时日,她家小姐吃什么都想着她。每每用膳,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尝遍人间至味,便是立时去死也了无遗憾,未成想,那居然只是王府按规制所上?
寄春在一旁看着栀香,心头有些奇怪。栀香今晚看王妃的眼神,还有这个笑容,为什么莫名让她觉着有些……慈爱?
栀香笑意绽开,点点头,对宋寻月道:“那回府奴婢便让厨房列单子,王妃日后大可每日换着花样点。”
宋寻月哪会不答应?反正她日后会帮谢尧臣大忙,现在借他的光吃点好的没什么吧。
回到王府,宋寻月径直回房沐浴更衣,栀香通知完厨房列单子的事后,便回了自己屋里,提笔研磨,将今日发生的一切,按例全部写下,绑在鹰腿上,送去给远在建康府的谢尧臣。
此时此刻,建康府城外山林间的一处空地上,谢尧臣及手下所有人,皆一袭黑衣,并以黑布蒙面。除谢尧臣外,他们各个手持刀剑,围着眼前一群被绑住手脚,强押着跪在地上的人。
雪满大地,月明长空,照的这山林间亮如白昼。
建康府前几日的狂风已停,今日下了雪,夜里无风寂静,长空明朗,夜色与雪景都甚美。
即便野外这么艰苦的条件,谢尧臣还叫属下背着一把红枣木椅子上来,摆在雪地上,翘腿坐在上面,侧支着头,看着地上那堆人,懒懒问道:“都在这儿了?”
王爷:我是装纨绔,她是真纨绔!
被五花大绑, 跪在雪地里那群人,警惕的目光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 眼里有惊疑, 恐惧,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辰安行个礼道:“回主子话, 都在这儿了。兄弟们跟了大半个月, 保管无人遗漏。”
“嗯。”谢尧臣满意应下, 随后挑眉道:“还等什么, 动手!”
令下, 众人便持刀朝那些人逼近。
为首那人见此,厉声道:“且慢!”
谢尧臣的护卫们便暂且停了动作,那人见此松了口气, 看向椅子上的谢尧臣, 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我等做着自己生意, 你为何要绑我们?若想要钱,开口便是,何必伤人性命?”
“哼……”谢尧臣冷嗤一笑,故弄玄虚道:“你还有脸问?”
听闻这话,那人眼底神色明显有了些疑虑,谢尧臣放下支着脑袋的手, 身子前倾, 双膝撑在膝盖上, 十指虚虚交缠, 慢条斯理道:“叫你们办点事, 这般不牢靠, 放印子钱的事至今嫁祸不到琰郡王头上,主子留着你们有何用?”
一听主子二字,那人神色一怔,其余诸人皆眼露恐惧,那人急忙辩驳道:“这委实不怪我们,京里那边一直拿不来证据,我等只能一拖再拖!”
谢尧臣眯眯眼,嘲讽着反问道:“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反水投靠了琰郡王,故意拖着不办事?”
“没有!”那人大惊:“我等绝对没有背叛主子!”
“哦?是吗?”谢尧臣复又靠回椅子上,轻蔑道:“你们拿什么证明?”
说罢,谢尧臣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欣赏眼前一干人等被冤枉后委屈又拿不出证据的着急模样。
本就没有的事,他们能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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