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寻月诧异转头,看向谢尧臣,她素来知道谢尧臣说话难听,却不想竟这般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宋瑶月有仇呢。
宋瑶月闻言呆住,这莫非是他前世不搭理她的原因?样貌不如宋寻月?宋瑶月心头立时冒上一股火气,她是长得不如宋寻月,可她也不丑啊,放在人群里,那也是出众的。他这般羞辱人是什么意思?
但碍于谢尧臣的身份,宋瑶月又不敢呛声,只好顺着他的话道:“王爷英明,我确实配不上王爷。”
就你这纨绔,谁愿意配你!等日后顾希文发迹,你瞧着吧。
谢尧臣闻言笑,复又道:“本王合该敬二小姐一杯,若非二小姐,本王何来这么好的王妃?”
宋瑶月忍着心头的火气,抬手倒酒,随后举杯:“妹妹敬王爷。”
宋瑶月举着酒杯,含笑看着他,一副大家闺秀极其端庄的模样。
谢尧臣却抿唇一笑,将手里的酒杯放下,道:“你不配。”
说罢拿起筷子,自给宋寻月夹菜,独留宋瑶月还举着酒杯站在桌子的另一面,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宋寻月在一旁看着,险些笑出来,这种钓鱼上钩然后坑人的事,果然是谢尧臣擅长的。只是他针对宋瑶月干什么?有仇吗?
宋瑶月端酒的手不禁颤抖,险些洒出来几滴。都重生了!谢尧臣又不认识她,怎么还要这么对她?莫非是宋寻月,跟他说了自己的坏话?
一旁的宋俊素来听过关于谢尧臣那些传闻,眼下算是长了见识,可即便心里心疼女儿,但他哪有资格指责皇帝的儿子,只好对宋瑶月道:“坐吧。”
在顾希文面前被谢尧臣这般下面子,宋瑶月都不敢看顾希文,眼眶复又泛红,乖乖坐下,不敢再吭声。
宋寻月在桌下拽拽谢尧臣的袍子,谢尧臣意会凑过来,宋寻月低声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你和我妹妹有仇吗?”
谢尧臣冷笑,岂止是有仇,那可是害他性命的杀身之仇!
但这话不能给宋寻月说,谢尧臣只好低声道:“这婚事,是我娘定的。我成亲前打听过,你这妹妹还有她的娘,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宋寻月了然,难怪换亲的事他轻拿轻放。之前她便揣测过,谢尧臣本就对这门婚事不满意,眼下倒是确定了。
宋寻月深以为然,在他耳边低语道:“王爷英明!”
而就在这时,宋俊岔开话题,指着顾希文道:“王爷,这位是臣的二女婿,算起来,也是您的连襟,他文章出众,才华斐然,不知王爷可有兴趣同他聊聊。”
谢尧臣闻言看向顾希文,自贺府一事,他知晓了顾希文的遭遇后,心间对他更是钦佩。
身陷那般泥沼,出身差,遭遇惨,却还能抓住仅有的一根稻草,最后一飞冲天,委实是厉害,韧性也足。
念及此,谢尧臣看向顾希文,问道:“听说你是读书人?”
顾希文行礼:“回王爷话,正是。”
谢尧臣复又问道:“今年参加春闱?”
顾希文再复回话称是,谢尧臣至今记得他写的那本《治国论》,被父皇誉为大魏传世之作,委实实至名归。但听闻,他前世高中后献书,遇到点波折。
谢尧臣便道:“岳父说你文章好,若是有什么呕心沥血之作,本王或可帮你转交父皇。”
虽然他很讨厌宋瑶月,但是顾希文这等人才,若是大魏少了他,是黎民苍生的遗憾,公私分开,他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宋寻月闻言皱眉,谢尧臣不知前世,更不知顾希文背地里是个阴狠毒辣的玩意,若是可以,她希望顾希文永远不高中。纵然他遭遇可怜,可他发迹后,受害的人只会更多!或许他在朝廷上的一些政策,利国利民,但他这样的人,走得越高,毁灭的也只会越来越多。
不成,她得想法子提醒谢尧臣一下。
宋寻月手抚上谢尧臣的小臂,道:“王爷,妾身想去更衣……”
怎知‘你陪我去’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宋瑶月却抢先道:“我陪姐姐同去。”
宋寻月:“……”
正欲拒绝,一旁的宋俊却道:“正好,你们姐妹许久未见,去说说话吧。”一个得陛下喜欢的女儿,怎么都能帮衬另一个,应该多交流感情。
谢尧臣看向栀香,吩咐道:“陪着去。”栀香会意,跟去了宋寻月身旁。
宋寻月看了宋瑶月一眼,知她怕是有话跟她说,多半还是掰扯嫁妆。只好应下,带着栀香和星儿前去更衣,宋瑶月紧随其后,一同出了前厅。
来到院中,一股凉风袭来,宋寻月拢了拢斗篷,果不其然,宋瑶月出言讽刺道:“姐姐当真今非昔比,得了王爷的青睐。”
宋寻月本以为她是要问嫁妆,没成想竟是讽刺了这么一句。
宋寻月瞥她一眼,道:“不然呢,都是夫妻了,莫非要相看两厌吗?”
怎知宋瑶月接着道:“姐姐当真好本事,换亲嫁去王府,还能哄住王爷,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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