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知晓未来顾希文会飞黄腾达, 便是连这几个月都等不了吗?这下好了, 顾希文的前程算是完了,她做一代名臣夫人的梦,也是碎得彻底。
宋寻月端着茶盏,暗自琢磨着。她之前一直在想, 今生顾希文再次高中后, 八成还是会想前世一般, 祸害伤及很多人, 她还一直打算着, 等挑个合适的机会,侧面将这事告知谢尧臣,然后他们俩一起怎么出手阻止一番, 别再叫前世那些女子受苦。
但是眼下宋瑶月来了这么一出, 顾希文怕是很难再到达前世的地位, 便也没有足够的权势,遮盖他去伤害他人。
宋寻月委实有些矛盾,这事若撂着不管,端顺王白占别人的心血,日后登基,对她和谢尧臣的生活, 怕是会造成威胁。但若是管……顾希文再靠《治国论》得陛下青睐, 还是会有无数人受害。
所以顾希文这事, 到底该不该管?又或者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既能叫陛下知道《治国论》不是端顺王所写, 又能叫顾希文没法再伤害他人。
想来现在谢尧臣还不知道《治国论》的真正作者是谁, 不若提醒一番, 他暗地里有自己经营的势力,比她门路更多,想来他会有法子。
就在她琢磨怎么跟谢尧臣提这个事的时候,却见谢尧臣进了屋,宋寻月怔愣一瞬,起身问道:“你忙完了?”
谢尧臣点头,直接向她走来,顺手揽了她的肩,带着她便往外走:“来接你,你爹来了。”
宋寻月这才想起,她爹前日递了拜帖来着,她匆忙跟着谢尧臣往外走,自责道:“怎将这事忘了,许是孙氏的事。”
谢尧臣点头道:“八成是,先回去听他怎么说。”
宋寻月点头,先将父亲这边的事处理掉,然后今晚再想怎么找个合理的借口,提醒他《治国论》乃顾希文所作。
夫妻二人上了马车,很快回到王府。
宋俊已经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方才见谢尧臣和宋寻月进屋。
宋俊起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谢尧臣上前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对宋俊道:“坐吧。方才府里有些事,过来晚了,宋大人莫要见怪。”
宋寻月坐在谢尧臣身边,扫了一眼宋俊身边的桌子,见摆着好些礼物,这才看向宋俊,含笑问道:“爹今日怎么想着来王府瞧我了?”
宋俊讪讪笑笑,凝眸望了宋寻月片刻。这个女儿,曾经过着那样的生活,在跟了琰郡王后,还能不骄不躁,没有反手报复,反而如今气质愈发与琰郡王相配,着实是难得。
宋俊神色间颇有些自责,他舔了舔唇,踟蹰半晌,看向宋寻月,语气间倒是含了不少宋寻月鲜少听过的慈爱之意,开口道:“这些日子,家里发生了些事,爹细细审问了府里的下人,这才知晓,这些年对你多有错怪,是爹不好。”
宋寻月和谢尧臣都已料到宋俊今日来的目的,说得话与他们所想的大差不差。
谢尧臣没有开口,而是看向宋寻月,想听她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她才是这件事上最大的受害者。若他的王妃娇弱无法处理这些事,他来也没什么,但宋寻月显然是有自己主见的人,这会他给予足够的尊重,比越俎代庖的好。
果然宋寻月一眼没有看他,完全没有需要他帮忙的模样,只看向宋俊问道:“自我八岁外祖家离京后,孙氏便对我多有苛待,从前告诉父亲,父亲从来不信,且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给我按了不少不好的名声。所有这些事的真相,父亲如今都查明了吗?”
宋俊面露自责,一声重叹,对宋寻月道:“具已查明!爹现在才查明真相,真是对不住你。你小的时候,爹也曾担心过继母是否会苛待于你,有阵子格外留意你的饮食起居,但孙氏那贼妇,那时待你真的很好,爹留意了好几年,方才真的放下心来,将后宅全权交给她打理。想来她那时也是忌惮魏家的势力,所以不敢苛待于你。爹受其蒙蔽,以为她当真是个慈母,后来所有事,是爹对不住你。”
现在她都嫁人了,手里也有了足够傍身的钱财,即便日后没有谢尧臣在身边,她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的所有困境。
苦皆已受完,最需要爹的时候,给她的全是失望,如今再来道歉,重续父女情分,当真是没什么必要。但血缘在这儿,日后逢年过节的,该走动的走动,其余便不必了吧。
现在宋寻月只关心一件事,她没有接宋俊道歉的话,只问道:“爹打算如何处置孙氏?”
宋俊回道:“这等毒妇,自然是不能继续留在宋家,我已将她送至别苑软禁,对外就说她患病,去别苑养病去了,吃穿用度也会全部减至同寻常婢女相同,就叫她后半生在别苑赎罪吧。”
这处置,站在孙氏的角度,确实已经算是罪有应得,毕竟后半生将彻底失去自由。不仅如此,吃穿用度同婢女相同,已经是很少了,最关键的是,人都喜欢拜高踩低,她在别苑,在那些嬷嬷小厮手里,怕是少不得受各种折磨和奚落。这处罚,宋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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