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琰郡王三个字,成鼎元立时蹙眉,嘴角也跟着下撇,仿佛见着了什么极晦气的东西。那混世魔王,他这辈子不想再瞧见第二次!
成鼎元不快的打量魏康鸣两眼,抱怨道:“今儿高兴,咱能换个人说吗?”
一旁的魏承典失笑,拍一下成鼎元面前的桌子,道:“将军你且听听,这就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成鼎元眼露狐疑,来回看看父子俩,冲魏康鸣一抬下巴,极不情愿道:“那你说。”
魏康鸣道:“其实当初在京城时,是琰郡王,他私底下查出太子在你府里埋了东西,为了救你,这才不得不和我外甥女,一道演了出戏,在你府里闹了一通。”
成鼎元闻言愣住,神色间流出几分认真来,寻摸好半晌,这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夫妻二人是故意在我家闹事,就是为了帮我挖出那怪石?”
魏康鸣重点一下头,魏承典接过话,对成鼎元道:“不然您想想,他们俩找耳环就行了,干嘛非要掘地三尺挖你院子。”
成鼎元大惊,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胸膛不住起伏!若当真如此,那他这将近两个月的功夫,岂不是一直错怪好人了?
成鼎元再次回忆着那日的细节,越想越觉得对,那两日,他们夫妻就像听不懂人话似得,死活要挖他院子。他还以为,最后那怪石被挖出来,是他因祸得福,不成想,竟是琰郡王有意为之。
成鼎元复又想起那两日受得气,先是被琰郡王府嫌弃一通,又被琰郡王闹了一场,他着实不解,重新坐下,向魏康鸣问道:“既然是帮我,他们何故那般气我?这不是把好事往坏里办了吗?”
魏康鸣伸手拍拍成鼎元手臂,解释道:“将军稍安勿躁,且听我解释给你听。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着避嫌。”
魏康鸣接着道:“你且仔细想想,琰郡王妃是我外甥女,我又是你的属下,这等关系,打我们三人进京的那日起,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生怕你和琰郡王通过我们魏家攀上关系,成为一党。所以,他们不得不把你给得罪了,这样,外头便没人怀疑了。”
“哈哈哈……”成鼎元朗声笑开,随后一拍桌子道:“我就说嘛,武艺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不仅如此,他们夫妻,还能将事情安排的如此滴水不漏,连他都没出来,着实有点本事。
成鼎元似是想起什么,忙问道:“他们为何救我?可是你的缘故?”
魏康鸣道:“那倒不全是,琰郡王说,大魏东南沿海混乱许久,有你是百姓之福,大魏之福,他定会竭尽全力救你。”
成鼎元叹息点头,看来京里那群皇子,也不全是养尊处优,浑不知好歹的短视之徒。当真瞧不出来,大魏出了名的纨绔,居然还能有这份胸襟。
成鼎元心下赞叹半晌,面上复又露出疑色,不解问道:“可他们丝毫没有跟我通气,却是连我也得罪了。我这被救之人连救命之恩都不知道,他岂非白救?”
那满京里的人,各个八百个心眼子,琰郡王会白救他?从此事上来看,琰郡王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废物,指不定今日魏康鸣和魏承典跟他说实话,都是琰郡王早前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叫他感激,日后好用他。
魏康鸣耸耸肩道:“这我就不清楚了,那纨绔,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事告诉将军,就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日后一旦有什么事,能有个更清楚的决断。”
听魏康鸣这般说,成鼎元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陷入沉思。
姑且不管魏康鸣是不是奉琰郡王之命来跟他说实话,但事实是,他确实承了琰郡王一个救命之恩,既然承了,这恩就得报。
成鼎元寻摸片刻,向魏康鸣问道:“他还叫你跟我说什么?”
魏康鸣闻言眼露无奈,将正欲饮的茶杯,嗒一声放在桌上,不快道:“什么叫还?不是他吩咐我让我跟你说实话!将军,我是为你考虑,希望你别因不知情,日后做出错误的选择来,才说的实话,琰郡王救下你之后,别的什么也没说。”
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成鼎元自是信。他讨好笑笑,轻拍一下魏康鸣的手臂,道:“我以为,他一个王爷,救我,可能目的不是很单纯。”
魏康鸣道:“单不单纯,你去信问问不就知道了?左右这救命之恩,你肯定会报。”他也不知道琰郡王是什么想法,之前看着是不想沾上成鼎元的样子,但他总不能替人家说话不是?
成鼎元深以为然,点点头:“确实,他若当真要用我,为着这救命之恩,我从了!而且跟着武艺那么好的人,我不亏!”琰郡王那天随便露的那两手,他当真是至今难忘。
说着,成鼎元起身,走到书桌后,敛袍坐下,提笔手书。写完信,成鼎元将信交给魏康鸣,叫他以给外甥女家书的名义,给琰郡王送去。
她的夫君如今好生不要脸。
书信发出的同时, 许是已尘埃落定,无可转圜, 成鼎元心间已全然接受自己入了琰郡王一党。
其实他一直不想参与任何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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