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出了名的纨绔,论挥霍潇洒, 满大魏谁能及得上他啊?还真是纨绔祖宗。
“生员?还是个秀才?”谢尧臣眼微眯, 垂眼看着李光宗, 满眼都是嫌弃。
谢尧臣毫不留情的嘲讽道:“有钱什么乐子不能买?就非得欺负弱小?”
李光宗闻言抿唇,低眉想了想,似是想到什么,对谢尧臣道:“王爷教训的是,是我喝了点酒,一念之差办了糊涂事。王爷到河南府多久了?若是王爷不嫌弃, 这河南府所有好吃好玩的, 我全知道, 我带王爷去。”
是王爷又如何, 左右是个纨绔, 大家一路人, 喝两顿酒就冰释前嫌了,说不准还能攀交一位贵戚。
“闭嘴!”谢尧臣斥道:“你当本王跟你这等玩意是一丘之貉?本王是爱玩,喜游历,好美食,集珍宝,但本王从不仗势欺人。这世上能玩的多了去了,不伤及弱小对你来说很难吗?”
李光宗闻言呼吸一滞,不禁垂头。确实是个纨绔,但好像是个很有原则的纨绔,李光宗只好连连应和:“是,王爷所言极是,光宗受教了。”
谢尧臣没好气道:“出来,带路。”河南府知府的儿子是吧,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正好等下拿他开刀。
李光宗听罢,忙从地上爬起来,但等站起来,他才发觉腿有些软,没站稳,腿打了个弯,这才从花圃里绕出来,来到亭子前头,弯腰恭请,一脸讨好,只当这事已经过了,尚不知大祸临头。
谢尧臣白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小亭,辰安和两个护卫缀在身后,成串出来。
李光宗引着谢尧臣往里走,谢尧臣叮嘱道:“等下进去,滚一旁呆着,不许多言半句。”他想先不暴露身份,看看那位李知府会怎么对待他,把柄拿完,再行处置。
李光宗闻言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听懂了琰郡王的意思,着实为自己父亲捏了把汗。
一行人往里走去,而走在最后的那名护卫,忽觉自己的衣摆被拽住,下意识转头,发现是方才那名女子,恳求道:“大人,可否救民女一救。”
护卫看了眼谢尧臣,见他们已经走远,便暂且留下,对那女子道:“你且说。”
有了李光宗带路,谢尧臣一行人很快就进了后院。宾客们围湖而坐,湖水中央一处平台,其上歌舞不绝。而宾客位置上的人,全是男子,在场的女子,不是歌女舞女,便是侍婢,且显然这宴会已有些时辰,在座宾客,皆已显露醉态,行动举止完全放开,嬉闹不绝。
谢尧臣见此一声嗤笑,眼露嫌弃,这若是差事不曾耽误,又逢休沐日的话,他着实不会说什么,但不仅差事拖延,今日还不是休沐日,这位李知府,着实该敲打。
谢尧臣转头对李光宗道:“带本王去见你爹。”
李光宗应下,带着谢尧臣便去了宴会正中的座位处,随后指了指椅子上一位身材适中的中年男子。
谢尧臣冲他挥手,示意他退去一旁,随后缓步走去了那中年男子身后。
那中年男子的位置正对着湖中央的平台,观赏歌舞的视野极好,他身子斜着,靠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扶手上轻点,一副甚是怡然的模样。
谢尧臣冷嗤,随后朗声道:“李知府。”
李孝儒闻言转头,正见身后端详着他的谢尧臣。李孝儒打量他两眼,面露不解,这男子看着眼生,但衣着又甚是金贵,他一时有些拿不准此人的身份,不敢随意驱赶,不解问道:“阁下是?”
谢尧臣抿唇一笑,对他道:“报案人。”
李孝儒闻言“哦”了一声,重新转回身子去,然后对谢尧臣道:“有案子去官府报,等本官回去,自会处置。”
一旁的李光宗闻言,伸手盖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谢尧臣接着道:“是吗?可在下丢了二百两银子,数量不少。城中巡卫又懈怠,大人若拖到明日,盗银子的人,怕是早已出城,岂非错过最佳办案时辰。”
李孝儒闻言蹙眉,二百两确实不少。他再次转头看向谢尧臣,笑笑安抚道:“外地来的客商?你先去官府里报,这办案有流程,你直接来找本官,这流程也没法走不是?去吧,听我的。”
说罢,李孝儒再次转回身子去,一副不想再多言的模样。
谢尧臣跟着道:“可我手底下的人已经去过官府,官府里的人在睡大觉,只说前头还有案子,须得排着办,我若等着排队,那二百两银子,人家销赃都销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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