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陛下头一回给他看折子,福禄迟疑着伸手接过,重新翻回折子开头,认真看了起来。
看罢,福禄惊叹道:“哎呀!三大王好生厉害!不愧是所有皇子里最会赚钱的一个,竟是还能帮着广南西路赚钱!臣瞧着,广南西路最要紧的一环是打通商路,若无商路,东西卖给谁?钱又从何处来?又如何实现这一切?诸王当中,唯有三大王能做到打通商路,毕竟只有他一心钻研生意。老臣当初可真是眼拙了啊……”
皇帝朗声笑笑,道:“岂止是你眼拙,朕也眼拙喽……”
说着,皇帝若有所思道:“他确实很会赚钱……确实很会……”
福禄想了想,问道:“陛下,三大王这能耐,若是用在整个大魏,那要不了几年,整个大魏不都有钱了吗?若是国库能比从前更加充盈,那么陛下很多想做却未能做的事,岂非就能成了?”
皇帝听着这话,唇边笑意深深,到底轻叹一声,对福禄道:“朕老了……”
皇帝复又从福禄手里接过折子,再次爱不释手的翻看,顺道跟福禄吩咐道:“泽儿快五岁了吧?他们夫妻还不回京吗?派个人去瞧瞧,现在到哪儿了?若是见着,催促一下,野了快六年了,也该回来了。”
《四海志》
福禄闻言, 含笑行礼道:“是,臣这便去办。”
福禄唤来自己徒弟, 将皇帝的吩咐传达下去, 回到皇帝身边,正见他还在看赵文薪上的折子,眉眼间全是笑意,福禄适时插话道:“许久未见陛下这般开心, 三大王当真是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
皇帝唇边笑意欣慰:“朕也没想到,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 他这番作为, 着实令朕惊喜。这五年多来,每每看他上考察官风的折子,处处言之有物, 且言之有据, 幼时读的那些书, 他倒是都没忘了。处理一些官风不正的地方官,也颇有计谋和成效,朕竟是挑不出错来。如今见他一声不响的将广南西路治理的这般好,真正做到惠及百姓,朕着实惊喜。”
更要紧的,是天赐的祥瑞之子, 还是他的儿子。
话及至此, 皇帝眉宇间显露一丝担忧, 道:“但老三贪图享乐, 好玩, 若帝位给他, 他便再也没有约束,可会耽于享乐,不思朝政?可会变成个荒淫无度的昏君?”
且除了考察官风和广南西路两桩事,他根本不知其余事上老三成不成?比如定边,比如用人等等,而且……日日需上早朝,他起得来吗?
福禄听闻此言,便知皇帝已将琰王也考虑进了立嗣范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赵文薪这道折子,委实上得及时。
福禄如实道:“臣也不知,但陛下从未像培养另外几位殿下般培养过三大王,三大王也从未正经的参与过朝政,这么些年,便是连早朝都未来过,三大王是否能担重任,还得需陛下试过才知。”
皇帝听着福禄这话,缓缓点头,深以为然,便道:“那便等他回京,回京后再做打算。”
若老三堪用,膝下又有祥瑞之子,那么那个残害手足的逆子,他便敢放心的处置,否则只剩下两个儿子,他又何敢叫大魏担上无嗣的风险?
这等心思歹毒的逆子,若非如今他子嗣凋零,他绝不会手下留情。老二和老九,他从未想过叫他们死,但唯不能容忍残害手足,希望老三,别再叫他失望。
而谢尧臣和宋寻月,自离开会宁府,谢尧臣的心情,着实沉了一阵子,直到他们抵达临潢府,他才渐渐缓过劲来,恢复往日的愉悦心情。
在临潢府暂住期间,谢尧臣和宋寻月得知京里康王因病亡故的消息,着实震惊。
消息来的时候,夫妻二人正在院里陪谢泽玩儿,听闻此信,宋寻月面色立时一慌,一把攥住了谢尧臣的手臂,问道:“若是康王病故,岂非只剩下你和恭郡王?父皇肯定不会选你,能选的就只剩下恭郡王,皇后曾经害过你,他若是继位,咱们可还能像如今般好生过日子?”
谢尧臣亦是意识到了这点,伸手握住宋寻月的手,安抚道:“你别怕……”
这三个字说完,谢尧臣似是意识到什么,明显底气弱了些,转头对冲宋寻月笑笑,道:“咱们只需像现在这般生活便是,如今恭郡王兄弟只剩下我一个,我又是个纨绔,只要不参与朝政,不惹是非,想来他是需要我这么个人来彰显他兄友弟恭的仁德,只是咱们的日子,多少会比现在父皇在的时候……差一点。”
宋寻月听着心颤,看着他问道:“会差到何种地步?”
谢尧臣道:“说不准,我又会被降为郡王,还有就是……倘若他登基的话,祝东风肯定是瞒不住的,那么赚钱的生意,他肯定也会怕我招兵买马威胁他,所以……祝东风八成也会保不住……至于现有的财产……”
宋寻月面露苦涩:“不会也保不住吧?”
真的会有可能保不住!谢尧臣眼露坚定道:“必须得保住!这样,咱们抓紧回京,一回京,就立马彻底更换府中所有东西,常用的器具,全部换成金器,金上镀银,然后再把行立坐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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