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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3)

的路上,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莲舟瞪圆了眼睛,重重点头说:“活该,没摔死他。”

昭蘅没有接她的话头,回望空空荡荡的床榻,问:“殿下呢?”

莲舟疑惑:“下午梁先生入宫了,和殿下在云水间呢。”

行宫里,阿箬真躺在床上痛得直叫唤。

他身上哪哪儿都痛得不行,手掌被金簪刺穿,痛;坠马摔断了腿,痛!喉咙被昭蘅手指刮得喉管快要爆裂了似的,痛!

“没用的家伙,连个血都止不住。”阿箬真只差嗷嗷大哭,举着那只还在滴答滴答淌血的手,气得想往桌子上拍下去,又实在痛得没有力气。

几个大夫急得满头是汗,终于有人大胆地推测:“殿下是不是中毒了?正常来说,不至于这么久止不住血啊。”

另外一个大夫也皱眉附和:“我看也像,殿下说伤是中午才受的,可是伤口周围已经有溃烂长脓的趋势,正常也没这么快啊。”

“天呐!”阿箬真一时接受不了,他以为昭蘅那个臭女人顶多吓唬吓唬他,毕竟中原的皇宫内规矩森严,哪有那么方便去弄毒-药。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的弄来了毒。

他拐弯抹角问几个大夫知不知道什么叫百日枯,几个老头子纷纷皱眉摆手说从未听过,也许是哪个乡野大夫研制的不知名毒-药。

盛夏的行宫里一阵凉风瑟瑟,狠狠地吹着阿箬真剧痛的身躯。

云水间内。

李文简手里拿着一册书,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梁星延,并不问他这时候了为什么还不出宫,只是坐在桌旁,倒了一盏茶放在自己对面。

梁星延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坐在他对面,打量他。

梁星延拿起那茶盏看了看,边缘上深蓝色的釉面上沾了一根茶叶。他莫名笑了一下,又将茶盏放下。

“有酒吗?”梁星延凝视他片刻,忽然问门外站着的牧归。

牧归一愣,下意识看向李文简。

李文简也不知梁星延什么意思。

梁星延便一笑,解释道:“我和殿下自小相识,殿下心情不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陪你纾解一二。不过殿下一不近女色,二不好赌钱,只好陪你斟酌几杯。”

李文简头也未抬:“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

怎么说也是相识十几年的情分,梁星延岂能看不出他心事重重。连着几个月,李文简都不召他入宫夜学,今日却突然召他。瞧着他看书的模样,分明是硬逼自己在看。

李文简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早年他心事没有这么深沉的时候,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少年,对酒当歌,他们也曾把酒谈人生。

近些年来,自他做了太子之后,注定很多事不便在与外人说,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倒不如从前快活。

尤其是宫内的事情。

梁星延对承明殿的事情知之不详,眼下看他若无其事模样,便知自己问了他也不会说,索性不问,只道:“醉饮三百杯,能解人间八万愁。”

李文简点了下头。

牧归便去传,很快就将酒水取来,为他俩各斟一杯。

梁星延端起一盏,朝他晃了晃,一饮而尽。

李文简端起他面前的那一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和昭蘅相识以来的种种。她怯弱又胆大,恭顺又傲气,自卑又自信……

她是复杂的,也是矛盾的。

也正是这种复杂的矛盾无声吸引着他。

昭蘅算是世上与他最亲密的人,但他们始终相交不深。

一直以来,他都将她视为责任,竭尽所能地想庇护她。

下午在庆春苑外看到她,听到她再一次对自己撒谎,他的心陡然往下坠了几分。

他理解她的悲苦经历,理解她的胆怯躲避,也能理解她心里有一道鲜明的界线,将自己和外界分割。

但在听到她哀求的那一刻时,他只觉得荒谬极了:她宁肯冒着生命危险独身去和阿箬真周旋,也不愿向他求助……

她那样惜命的人,在面临生死抉择之前,对他都没有一丁点信任。

哪怕一点点。

李文简脑海里仿佛什么都想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酒喝着喝着有了几分醉意。

天黑透了,月光银灰洒入任雪堂。李文简看着醉醺醺伏在案上的梁星延,让谏宁将他扛去了偏殿。

牧归进来问他:“殿下,回寝殿歇息还是……”

“去东暖阁。”

李文简起身,朝着前厅走去。

这会儿已经很晚,除了值守的侍卫和宫人,整座东宫已经没什么人走动。

天色已暗,光线昏涩。

两个巡夜人提着风灯从他身旁走过,行礼问了安,错身往一边走。李文简站在回廊之上,却听到一人对另一人说:“你这玉光华内敛而不彰显,儒雅温润,碎了真是可惜。幸好造作司的宁掌司手艺好,倾力修补,看上去和以前无异。”

“近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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