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燕赤打仗,父皇为了给江都的将士们祈福,特意将它带上放生山林。”
安嫔乘坐的马车在昭蘅的马车后面,她从车旁经过,抬头看了一眼,昭蘅将车帘半卷起,手撑着头,正看着她。
她唇角轻弯,向她招呼。
昭蘅白皙的面容上浮出一抹笑。
安嫔被她的笑容弄得背心发凉,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牵着六皇子匆匆走了。
日暮时分,熹园矮小不起眼的乌头门下。
“若是平常时候,这个价格连西蛮奴一只手都买不到。”任重春沉着脸向身边的人抱怨:“也因为你是老主顾,我才这个价格给你,你要知道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
对面那人连连道谢,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后日我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送走老主顾,任重春这才转身往内走。他到底没有听谢侯的话,立刻处死那批西蛮奴。
西蛮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他舍不得看到银子如同流水般流走,于是找到几位从前的老主顾,将这批西蛮奴的折价卖给他们。
反正姐夫给了他几天时间,他问起来再处理也来得及。
走到书房外,任重春看到西林抱剑站在台阶上,高大的身影被日光投下浓重的影子,铺在青石阶上。
“你在这里干什么?”任重春问。
但他随后想到西林跟哑巴差不多,目光似不经意地从他冷硬的面容上扫过。
“等你。”西林启唇,毫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
任重春讶然:“你等我做什么?”
对上他讶然的神情,西林再不犹豫,一把长剑利落地出鞘,抵在任重春的咽喉。
任重春惊呼:“西林你这是做什么?”
西林看到任重春缩在柱后,正满脸诧异地望着他,而在任重春眼里,这个西林陌生得可怕。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睛里再无平日的顺从,而是那样冷冷地望着他,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冰冷的剑刃抵在脖颈间,任重春吓得不轻,她惊慌失措地喊:“你要做什么?”
西林那张黑硬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六年前,你在郑城骗了个西蛮少女,因为不服管教,你让人捂死了她。她叫西河,是我的妹妹。”
任重春睁大眼睛:“怎么会!”
“你……你……”任重春的声音因为恐惧变得嘶哑难听:“可是这些年你跟着姐夫,为他做……”
西林的剑往前几分,刺破他脖颈上的血肉,他冷冷地瞧着这个仍在挣扎的男人,终于开口:“若不彻底断绝东篱买卖西蛮人的风气,西蛮将永远处于暗无天日之中。这些年在你们身边,我也没白忙。”
剑刃割破任重春的脖颈,鲜血迸溅在西林的侧脸,他将人拖到书房内,用剑挑破他的裤子,才伸手摘下他用极细的丝线绑在腿上的钥匙。
走出书房前,他将案头的灯推倒,火舌舔过纸张,迅速燃了起来。
他走到台阶下,吹了个哨子,一只银嘴金爪的鸟儿从天际俯冲而下,停靠在他的肩头。
他刚杀过人的手在鸟儿的羽翼上轻抚了把:“走吧,带我去找他。”
昭蘅和李南栖打猎傍晚时归来,到帝后帐中请安。
皇帝身体不好,原本今年不打算出来冬猎,可皇子公主们都盼着这样的机会出来玩儿。皇帝不想扫孩子们的兴致,才有了这次围猎。
他实际上几乎不怎么出帐,他不出去,皇后自不会撇下他,独自行猎。
昭蘅和李南栖过去的时候,帝后正在炉前围炉煮茶。
清淡的茶香在帐中氤开,炉上的水煮得汩汩直响,帐中温暖如春。
李南栖手里拎着只鸟笼,笼内是一只七彩相思鸟,它的羽翼在烛光映照下呈现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很是好看。她欢快地跑进帐中:“父皇,我专门给你打的相思鸟,好看吗?”
她将鸟笼送到皇帝眼底,皇帝笑问:“真是小八打的?”
李南栖重重点头。
昭蘅随后进帐,她垂眸福身,举止端庄语气恭敬地给帝后请安:“陛下、娘娘吉祥。”
“外面冷,到炉边坐会儿。”皇后拿起桌案上的手炉塞到她手中。
昭蘅点头道谢,解下披风随手递给停云嬷嬷,便温顺地到炉前坐着。
“阿蘅,小八说这相思鸟是她打的,是真的吗?”皇帝笑问她。
“父皇不信我。”李南栖嘴巴微微翘起,不满地说道:“阿蘅姐姐教我做了抓鸟的机关,我搭起来捕的。”
昭蘅点头为她作证:“是真的。”
“小八这么厉害。”皇帝将她抱到榻上,挨着自己坐下,他接过鸟笼,圈着李南栖逗那只鸟儿。
皇后倒了盏热茶给她,问:“那只虎放出去了吗?”
昭蘅接过茶盏,热气熏蒸起来,她眼前模糊了下,再抬起眸来,长长眼睫上挂着薄薄水雾,她看着皇后温温柔柔地说:“放出去了,我让侍卫将它拉到深山中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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