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今日舟车辛苦,你先歇会儿,别等我。”
昭蘅衣襟被揉得乱糟糟的,她低头整理衣服,甚至没有看他,温温柔柔地说:“好。”
直到发现他的身影一直挡在面前,她才抬首望向他:“快去吧,别让徐太医等急了。”
李文简心道,扰人好事,等等又怎么了。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下头,快步往外走了。
昭蘅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有些困了,便除了钗环,上床躺了一会儿。
然这一觉睡得格外好,直到李珺宁到了国公府,莲舟才将昭蘅摇醒。
昭蘅换了衣服出去与李珺宁相见,她如今孕二月,正害喜得厉害,坐一会儿的功夫便扶着痰盂吐了好几次。
“怀孕也太辛苦了。”昭蘅轻拍着她的背,递上清水给她漱口:“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有些心疼。”
李珺宁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眉宇间却噙着温柔笑意,她说:“辛苦的确是辛苦了些,可是想到这是我和夫君的血脉,接续我们俩的生命,我就觉得很幸福。”
她燕尔新婚,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那张脸上顾盼神飞光彩动人。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抱怨辛苦,小八说你以前被蚂蚁夹一下都会哭半天。”昭蘅掩唇轻笑。
李珺宁不好意思地低头:“昨天夜里我吐了三四回,难受得厉害,夫君也是感慨说,让我受苦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想到日后我会生下他,看着他长大,教他走路说话,看他成婚生子……我便不觉辛苦。”
“阿蘅,等你有孩子了,你一定会明白我的感受。”李珺宁的嗓音也愈发温和。
昭蘅心上某处,被李珺宁的话说得十分柔软,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尚且平坦的肚子。
“那张符,你用了吗?”李珺宁环顾四周,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问她。
昭蘅微愣,然后羞赧地从袖子里露出黄色符文的一角。
“带着?”李珺宁讶然:“那怎么没用呢?”
昭蘅脸颊发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珺宁皱眉猜测:“你入宫已经七八个月,照理说怎么也该有孕了。是不是……皇兄有什么问题?”
昭蘅低着头说没问题,李珺宁却嘀咕道:“我看过医书,夫妇生不出孩子八成是怪男子,你万不可因为他的身份就为他遮掩……误了你自己的事。”
昭蘅脸上红得快要滴血。
李珺宁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女使来传开宴了。两人便不再多言,收拾收拾去正厅的宴席上。
李文简从外面回来,看到昭蘅微红的脸,背过人轻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红?”
昭蘅摇头说没有,微一抬头,看到李文简颈边到耳尖也红了一片。
“你脸怎么也是红的?”
李文简端起桌上的茶盏,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是吗?我没有。”
作者有话说:
徐太医下午来见了李文简, 前段时间他吃的药延缓了毒素蔓延,为了防止长期服用这种药影响效用,徐太医调整了他的用药, 暂时无需以他的血入药。
徐太医和太医院会诊,决定调整用药, 也是因为李文简这个年纪,实在不该让他过于禁人-欲。
如此长久下去,皇家子嗣堪忧。
皇上虽嘴上未曾催过,但心里一直盼着抱孙子,时常在他问诊的时候问起他家中的几个孙儿。
他想着, 若是殿下真的能尽快诞下皇长孙, 皇帝一高兴,说不定对病情也是大有裨益的。
徐太医从国公府出去,正巧碰到羽林卫抬着一头野鹿到国公府,据说是四皇子在猎场上猎到的,特意送来国公府孝敬老公爷。
安元庆正带着仆人在门口接收。
两人碰过面,稍稍寒暄两句, 徐太医夸这鹿真是新鲜, 顺便打趣了他几句,这种雄鹿的鹿茸和鹿血是冬日滋补好物, 让他晚上睡前炖汤多喝两碗, 有妙用。
安元庆看到他堆得满脸褶子的笑意很古怪,再要深问,他一脸讳莫如深地走了。
“你这老匹夫,话说一半人就溜了。”安元庆望着他的背影, 皱着眉嚷嚷。
不过这老匹夫说这东西是好物, 定是错不了的, 想了想便吩咐厨房将新采摘下来的鹿茸割下来炖汤,再送一盅到晏山居,让太子殿下也补一补。
晚膳时一家人围坐桌前,灯火葳蕤,火炉中的炭火烤得屋中温暖如春,没有宴席上的觥筹交错,大家其乐融融地吃饭闲聊,气氛好得昭蘅不知不觉吃了好多,肚子都有些撑了。
用过晚膳,李文简带着她在园子里逛了一圈才回到晏山居。
昭蘅挽了发先去次间沐浴,李文简在屋中拿起一卷书坐在案前。
不多时,牧归扣门道:“殿下。”
“进来。”李文简目光仍旧落在书页上,眼眸也未抬一下。
牧归端着个白瓷汤盅进来说:“安大人着人送来了补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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