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下意识接话。
相比于湖边的热闹,花船浮舟都无法通过的溪畔小道就要清冷许多。捏糖人的老者正倚着青色的砖墙打瞌睡,忽然听见了清亮的少女声,“老爷爷,我要五个糖人。”
“五个?”
青年的声音也随即响了起来。
“给师尊也捏一个。”
师盈理所当然地道,似乎不觉着给高高在上的凌雪峰之主送坊市里的糖人有什么不对劲。
谢让尘的唇角忍不住浮起一丝笑。
他想起了积雪谭里的白龙。
虽然师尊平日里几乎不会与他们一同吃三餐,可那白龙却连爪都圆了一圈,可见有人在偷偷投喂。
两人正等着,河对岸的客栈二楼骤然爆发出一股灵气,灼灼金芒霎时将夜空点亮。
“毕有钱?”
师盈回头的时候,正看见熟悉的人影从废墟起站起来,头顶一颗硕大闪亮的金元宝,中气十足地叉腰怒骂。
“有种你别跑!”
听见师盈的声音,毕有钱这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缓缓收回自己的金元宝元神,“师姑娘?让你看笑话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
师盈的目光在毕有钱以及跟在他身后,神情茫然的少年身上掠过,忽地顿住。
等等,蔺迟头顶的标记变了!
之前是传销头子,现在变成了三个问号一个感叹号!
“有人想挖我的头牌按摩师!”
毕有钱气势汹汹地道。
“你说的头牌按摩师”
师盈艰难地指了指蔺迟,“该不会是他吧?”
“是啊。”
毕有钱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仿佛在安慰他,可少年的目光依旧茫然,似乎完全没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傍晚的时候,他在门口见到了那个人。
自己明明没带娃娃却被找上门这事让少年慌乱了一下。
他下意识觉着不能让自己的雇主看见对方。
于是,晚间,他找到一个机会,顺着对方留给他的记号,找上了对方住的客栈。
可刚一进屋,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毕有钱就气势汹汹地砸开了门。
“我是谁啊?”
直到将师盈一行人请到珍宝阁,毕有钱都还没从愤怒中缓过神来,拍着桌道,“我可是珍宝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柜!还是分红比例最高的掌柜!”
难怪这毕有钱看起来愈发的富态,可见珍宝阁现下的生意不错。
“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毕有钱补充,“我早就觉着那男的不对劲了。在华阳城的时候,我就瞧见他在珍宝阁对面的茶馆出没了好几次,还次次盯着我家头牌按摩师!”
少年一惊,手指条件反射地痉挛了一下。
他、他还以为将娃娃丢了就没事了。
“今天他又来了,我一瞧就不对劲,特意盯着小蔺呢,果然将人抓了个正着!”
毕有钱喘了口气,亲切看向身边的少年,“小蔺啊,你年纪小,我知道你肯定是被他蛊惑甚至威胁才去见他的。”
“是”
蔺迟舊獨低头,脑海里久久无法消弭掉自家掌柜冲进客栈,痛骂对方挖墙角,然后一金元宝直接把客栈砸塌的场景。
想必那个人也是懵的,眼见客栈塌了,所有人目光都聚焦过来,只能先跑路。
“挖墙脚?”
师盈也被这曲折经过给震撼了。
按摩师现在这么受欢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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