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劣地揣测着。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大小姐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伤心。
她搀着谢容景的胳膊,轻轻地将他扶在座椅上。
“其它的伤我们先用碧莹膏治好。”
穗穗继续顺他的毛:“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接好你的经脉。”
“……”
不好意思,真的太好笑了。
谢容景没忍住笑出声,还拖腔拿调地嗯了一声。
接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嗓音凉凉,掺着些戏谑。
“大小姐这是想拯救我吗?”
……
不是的噢。
穗穗摇摇头。
谢容景,我不是来当救世主的。
……
穗穗为病人准备了适口的西瓜味灵液,还用热毛巾一点点擦拭对方身上干涸了的血痂。
谢容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他有些烦了。
虽然对这位大小姐的行为有点兴趣……但她现在的举动,好像有些过界了呢。
他讨厌一切太过亲密的关系,更不习惯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己。
而大小姐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是熟稔,还很自然。
仿佛两人交情匪浅。
这让他每一根发丝都在叫嚣着抗拒。
此时她正低着头,细细给自己的掌心上药。
谢容景眼尾微微下撇,视线停在她脆弱的脖颈上。
天照门的大小姐是吗?他想。
不知道死掉之后,能不能让他的绯光花开得更灿烂一点。
这个时候的谢容景,行事疯狂且不计后果。
而少女的脖颈刚好白皙而又柔软,只要轻轻一扭便能拧断。
他漂亮的眼睛里酝着如墨般的黑,浓烈得似是要滴出水来。
可抬起手时,他却鬼使神差的犹豫了。
……
真奇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犹豫。
谢容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非常不解地盯着为他上药的少女。
与此同时,穗穗刚好包完一只爪子。
她对自己的包扎水平很满意:“另一只手给我。”
穗穗要上药,谁知道病人就像没听到似得,仍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还挂着模糊不明的神色。
多次交涉未果,穗穗无奈道:“夫君,你动一下——”
……
死一样的寂静。
啊啊啊!
她之前叫习惯了,加上每次顺毛失败都会用这个词当杀手锏,看到不配合的病人,就那么的脱口而出。
谢容景:。
“虞穗穗。”
他终于撕下了那层温和有礼的面纱,危险地眯起眼睛,欺身将她逼到墙角。
再开口时,尾音凉凉,像淬了毒的糖果。
“刚刚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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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反派的警惕性太强, 房内原本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紧张感。
可现在……气氛逐渐诡异起来:)
穗穗下意识退了一步,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她一点都不怕谢容景,甚至还有几分理直气壮。
你一个大男人, 被人叫一下夫君怎么啦!
不过话又说回来, 对大反派来讲,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考虑到这点后,她再次体贴地解释道。
“你听错了。”
谢容景:?
桌上的烛火被挡住, 而他的脸逆着光,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好整以暇地复述着大小姐的话:“原来是我听错了。”
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糊弄的样子,穗穗从善如流改口:“行吧,那就是我说错了。”
“噢——”
谢容景拖长了声调, 漠然地打量着身前的少女, 不知在想些什么。
穗穗不管他现在在经历什么头脑风暴,反正这人一向想一出是一出,更何况就像吃进去的东西吐不出来一样, 叫都叫了, 那还能咋办嘛。
“手给我。”
她非常自然的拉住大反派还没有上药的那只爪, 细细检查一番。
她以前跟林以冰学过医, 就算现在修为少了些,基本的水平还在,也知道上药时要安抚病人情绪。
“这只看起来只是皮外伤。”
她和气地举起病人的爪子, 抹了点药膏在上面:“你看,已经开始愈合了。”
被拉着爪的谢容景:。
今时不同往日, 她早就不再是那个包扎小白, 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和病人聊了起来……就像她三百年来和谢容景每一次闲聊一样。
穗穗:“其实碧莹膏并不是最好的外伤药,可惜这里没什么灵草,不然我给你配个别的。”
谢容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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