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世家和小宗门垄断了大部分基础的功法,互相倾轧时不顾平民性命,肆意屠杀对方的天才……”
荀渊突然插话说道:“难道九大宗门就没有垄断吗?将大部分功法都放在圣地,更精妙的功法都被他们掌控,这何尝不是一种垄断?”
余玄剑顿时沉默了,“你说得对。”
说罢,他像是整个人卸下了什么包袱一般,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是啊,宗门做错了,他们真的做错了啊。”
再一次打断了余玄剑的感慨,荀渊继续说道:“不,师父,他们都错了。”
“他们又都没错。”
“他们只是用一种最理性最无情的方法坚守着自己的利益。”
“一切只是因为他们立场不同而已。”
余玄剑沉默良久,最后悠悠地叹了口气,“是啊……”
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师父,当初你离开宗门就是因为这个吧?”荀渊突然开口说道。
余玄剑已经没有心情惊讶了,只是说道:“是啊。”
“重新回去是因为我吗?”
余玄剑抬起头,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睛,轻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以前确实是,但现在不是了。”
“我已经想开了,离开宗门那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
荀渊顿时放松了下来,“原来是师父自己离开的,我还以为是被宗门赶出来的。”
余玄剑:???
手上力道微微加重,余玄剑吹着胡子,瞪着眼说道;“难怪之前不愿意跟我一起回宗门。”
荀渊憨笑一声,站起身来,轻轻捶着余玄剑的肩膀,“这不是有些担心嘛。”
“好了好了,师父刚刚已经让许连云过来了,接下来就让他带你好好逛一逛圣地。”
“用你的眼睛去看圣地,而不是听我讲述的,也不是那些杂记中记录的。”
“遵从你的本心。”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荀渊抿了抿唇,他怎么看?
站着看。
随口玩了一句前世的梗,荀渊随手从书架上翻到一本杂记,等待许连云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
说实在的,他们谁错谁对,都与自己无关。
他都还没有正式踏入修行,怎么可能有心思去操心那些大能的事情?
那是自不量力。
不说悬殊的实力,那些大能缜密复杂的心思就不是他一个从现代穿越来的“傻白甜”可以理解的。
这件事情除了让他感慨一句许连云的悲惨人生,以及切身感受到了修仙界的复杂,自己必须要更苟以外,他没有任何想法。
“荀师弟。”许连云仍是一副面瘫样,一身玄色衣衫,背后一把古朴厚重的长剑。
说起来,或许是因为师父送他的那本剑诀,许连云直接改口叫了自己“师弟”,看样子是把自己师父当做了半个师父。
之前自己还奇怪,作为圣地还算出名的剑道天才,许连云肯定不缺功法,就算那本剑诀再精妙,也不至于让对方直接认自己一个还未踏入修行的小孩子为师弟。
现在想想,那本剑诀大概是唯一一本不是踏在对方家族尸体上的功法了。
当然,他师父应该也拿不出什么太精妙的剑诀。
荀渊暗自感叹一声,将手中的杂记放回了原位,乖巧地叫了一声,“许师兄。”
看到荀渊,许连云身上的冷硬柔软了一些,却仍是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翘起了些许弧度,“走吧。”
荀渊乖乖地跟上。
“许道友!”走在路上,一个青衫儒雅的男人突然出现,正一脸欣喜地和对方打着招呼,注意到荀渊的存在后,才有些惊讶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子?是……”许道友你的亲戚吗?
话已经涌到嘴边,陈百知这才想起,许家只剩下许连云一个人了。
许连云开口说道:“这是藏书阁余老的弟子。”
“我们先离开了。”
陈百知连忙追上去,“等一下,许道友。”
张望了几下,见四周无人,陈百知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道友,不知道你认识这个吗?”
说着,他隐蔽地掏出一个血色玉佩递给对方。
他的动作并没有避着荀渊,所以荀渊一眼便看清了那个玉佩的模样。
这是?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某本杂记上的记载,“血色剔透的玉佩,上刻云妆浮文,这是……血云宗?”
一个行事诡谲,亦正亦邪的小宗门,三百年前被……许家灭门。
神情深邃了一瞬,荀渊努力克制住看许连云的冲动。
“……认识。”
陈百知神情顿时激动起来,“是吗?就知道许道友见多识广,来圣地前还以为自己博闻强识,见识颇丰,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坐井观天,果然不如许道友这样的望族子弟。”他下意识地恭维道,还特地解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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