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荀渊摇摇头,心中仍装着那道还没有研究出来的问题,问道:“我应该没有迟到吧?”
鹤爻顿了顿,“没有,明天才是讲法的时日。”
荀渊点点头,“好,那我先去修整,到时候就麻烦你来喊我一声。”
鹤爻张张嘴,最后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语咽下,道:“……好。”
望着荀渊离去的背影,鹤爻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好像哪里出了些问题——它似乎做了某件极为轻浮的事情。
第二天,荀渊整理好了自己,不再是昨天那副失神疲倦的模样,眼睛明亮,笑容温和,他乘上仙鹤,柔声道:“走吧。”
仍然没有找到哪里出问题的鹤爻此时竟才像是过分疲倦的那个,一直都在走神,不过毕竟是元婴期的灵兽,它还是将荀渊安安稳稳地送到了位置。
在外面等待对方的这段时间内,鹤爻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它究竟在不安什么?
直到荀渊走出讲法大殿,朝它走来时,鹤爻仍没有想明白,甚至因为被困惑了太久,整只鹤都显得有些烦躁。
“怎么了?”荀渊有些疑惑地问道,他刚想再多问两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听自己讲法的某个真传弟子。
“小师叔!”
最开始见面的他还是个桀骜不驯的冷傲修士,如今却能一口一个小师叔,脸上还带着兴奋中夹杂点讨好的微笑。
荀渊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应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停下脚步,甚至为了不影响到鹤爻还往旁边走了走,随后才看向那个拦住自己的修士,听完对方询问的问题后,他先是用平淡柔和地语气解释,讲到兴起时,还直接抽出了对方的佩剑,为对方一一演示。
“懂了吗?”
那人像是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满脸都是收获与明悟的喜悦,“懂了,谢谢小师叔,我回去一定多加练习,肯定不会给您丢脸。”
“好。”看着对方乖顺的模样,荀渊下意识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脑袋,然后却在真正触碰到对方脑袋的那一刻惊醒,又瞥了一眼对方的相貌,默默计算了一番两人的年龄差,荀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坏了……论年龄,他好像能做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呃……他默默收回了手,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对方道个歉,却没想到对方眼睛一亮,好像更兴奋了。
荀渊一时语塞,只是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那人摇摇头,“没有了。”
他后知后觉地对荀渊微行一礼,道:“那我就不耽误小师叔的时间了。”
荀渊强压下内心的尴尬,轻声回了句好,便朝着鹤爻的方向走去。
他刚刚也不是故意的,毕竟在前世,他也算得上足够成熟的成年人,摸摸小孩的脑袋什么的……也够资格,可刚刚那个却切切实实是个比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都要大个两三百岁的成年修士。
他还在胡思乱想着,却不知道在自己走远后,那人兴奋地跑到同道身边,强压着欣喜道:“小师叔刚刚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应该能沾染上点什么吧?我要求不多,只要小师叔那在剑道上的小小天赋就够了。”
他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太过异想天开,到了后面也是自己打趣道,甚至还学上了最近在圣地被众人追捧的荀言荀语。
所以,他的同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怪笑一声,凑到他的身边,对着他的头发猛薅了一把,说道:“齐师兄不要小气,这小小天赋也该分我半份吧。”
在不远处,看着打闹的几人,牧蝉玉先是跟着笑笑,随后想起那些真传弟子过往的相处情景时,又一脸若有所思,如今大家都在小师叔座下听讲,也算是有了一份同窗之谊,不至于像过往那样冷淡。
这样想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实,也是不错。
在战争之前,自家弟子怎样亲近团结都是好的。
……
坐在鹤爻的脊背上,荀渊还想继续询问,却没想到对方先开口问道:“我记得,那并不是你之前讲法的内容吧。”
荀渊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头道:“没错,不过我正是预料到了如今的场景,所以又将我的剑法推进了几个版本。”
“可……那也不是你擅长的方向吧?”鹤爻似乎是抓到了什么,又连忙追问道。
荀渊点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我知道,可是真传弟子擅长的方向本来就多种多样。”
“所以?”
荀渊扬起嘴角,笑容自信阳光,“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我被他们问倒的场景,我特地闭关多日,将所有方向都了解了一番。”
鹤爻心头一震,下意识问道:“就只是因为几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问题?”
那个弟子应该知道荀渊以前从未了解过那个方向的剑法,几乎不可能会有人故意问讲法者不了解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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