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看开了。
温明娇看出自家四姐似乎情绪忽然不太好,也就没有多问,而是又叽叽喳喳说了些别的。
可快到开桌的时候,韩羡骁也没出现,温明曦一颗心彻底灭了。
三婶黄莲枝和温秋苗姗姗来迟,但来时,李春花却没来。
温明娇问她们李春花怎么没一起过来,这满月酒,她怎么可以不在场,这要被人笑话的。
谁知温秋苗幸灾乐祸,凉悠悠的,说,“咱奶奶说她不来了,就让我俩来!”
过来喊他们进去吃饭的温明阳听了,脸色一沉,直往隔壁去,老半天也没把李春花请来。
最后灰溜溜地回来,说,“奶奶说她不来了。”
又愤怒地瞪了黄莲枝和温秋苗一眼,他儿子的满月酒,被他们这样搞事,回头铁定找他俩算账。
黄莲枝却不依了,忽然就开始骂骂咧咧,“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瞪我?我招你惹你了?为了来你这个满月酒,我一个做长辈的多给面子,早上都没有去上工,白瞎了一天的工分,又给你儿子送礼,又满心满意来吃酒,你居然瞪我?”
黄莲枝的嗓门很大,很快,东屋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纷纷都问什么事。
黄莲枝越说越大声,温明雪把臭蛋臭丫交给丈夫,出来拦架,难得好脾气地对黄莲枝说,“三婶,有什么事咱一家人待会再说,今天是满月酒请客,别这样!”
黄莲枝哪里愿意,温秋苗就在一旁扶着她妈。
而这个时候,温明娇已经收到温明曦的眼色,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跑步,已经跑到了村口,回头看自家门口人越来越多,跑得更快了。
温明曦觉得自己耳朵快炸了,但这一次也没有去掺和,只在一旁看热闹,算着时间。
大约五分钟后,门口涌来一群红袖章,温明娇就走在前面。
那群红袖章气势汹汹地问,“温秋苗家是哪一个?”
温明曦跑出去,手一指,“就那里,我家隔壁。”然后又指着温秋苗,说,“温秋苗就是她。”
红袖章训练有素,两个人上前看着温秋苗,其他人一窝蜂涌进了隔壁家里……
温秋苗和黄莲枝母女吓得当场愣住, 腿都软了,像被冻住的雪人一样动弹不得。
温秋苗是满脸惊恐,眼底有凉意散开, 像被结了冻一样。
黄莲枝又是害怕又是难以置信, 老半天才喊道,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秋苗怎么会呢?搞错了吧!?”
眼瞅着就要到纺织厂工作了,怎么会,这要是被戴了帽子,她家姑娘还做不做人了!
红袖章气势汹汹, 进了屋开始翻江倒海,这阵仗,把李春花也吓出来。
温明娇默默走回温明曦身后,她刚刚跑去村里革委会报讯, 那些人一听到有人反动,立刻跟着过来。
此时她也有点紧张, 就怕搜不出什么东西来。
温明曦拉着她的手, 轻轻按了按她的掌心, 安慰她别紧张。
其实温明曦也不想走这一步, 她是在红旗下长大的人, 知道这事情的威力, 要是真戴了帽子, 温秋苗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可我不犯人,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犯我,如果不做点什么, 给她点教训, 这日子也没法安生下去。
她想得多, 过阵子她就要结婚了,虽然目前看来,也不知道结不结得成,但温明曦就是不想出太多幺蛾子。
小打小闹是小事,但人家显然见不得温家好。
这年头,即使黄莲枝是在供销社工作的,油水多,但油水再多,屋子也就那么大,家里的东西也就那么多。
几个衣橱,几个箱子,然后便没了。
很快,家里就被挖地三尺,啥都被掏出来了,红袖章抱着一叠东西出来。
来吃满月酒的可没想到会碰上这事儿,赶紧问,“怎么样,翻错没有?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为首的红袖章走得雄赳赳,气昂昂,目光如炬,瞪了那人一眼,“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么多双眼睛,能出什么错!”
然后清清嗓子,大声宣布,“各位村民,今天我们接到举报,说温秋苗同志反动,思想觉悟有问题。我们一查,果然如此,大家看看这些……”
几人把手中的东西摊给众人看,“有毛文书籍,资本家小姐的衣服,这上头的针线配件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除了衣服,还有两把金钗银钗,以及录音带里的毛文歌……”
有人嘀咕,温秋苗这么小一个姑娘,东西也太多了,太有钱,太资本了吧!
又有人低声讨论,封丨资丨修的玩意都聚齐了,书籍衣物,居然还听《老毛子郊外的晚上》《噶秋莎》这种反动歌曲!
“这还只是拿出来的,家里还有!不过念在温秋苗同志还年轻,能改过自新,大家又是乡里乡亲的!组织上会讨论后再看怎么处理,但希望大家能引以为戒!敢反动,就要敢承担后果!我们不能落下任何一个思想落后的人!谁崇拜封丨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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