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而不瘦,艳而不秾,入口滑腻如酥,绵软滋润,朕品这海棠酥就如品美人一般。朕派出去的花鸟使到民间各处搜寻美女,也有好些个灵动的,到底比不上眼前的这个。爱妃,你果然慧眼识珠,这样色艺双绝的人才竟到了你的手中,朕瞧你是越发能干了。”
“自古就把海棠比作花中仙子,臣妾的这个婢女仙姿佚貌,确实堪比海棠春色,‘名花倾国两相欢,长的君王带笑看’,今儿也是应了景了,只是臣妾到底是人老珠黄了,皇上如今半只眼睛都不肯瞧臣妾一眼,那么臣妾也不敢在此碍着皇上的眼睛,时候不早了,臣妾便告辞回去了。”说着站起身作势便要走。
靖德皇帝给皇贵妃递了一个眼色,伸手将她拉了回来,又在皇贵妃的手上捏了捏,“朕怎么会冷落了爱妃呢,你大晚上的给朕送了这么有诚意的点心来,朕自然不会辜负了你的心意,你放心。”
皇贵妃听出了皇帝话中的含义,心中喜不自胜,笑眯眯地道,“皇上知道就好,那么臣妾便静候佳音了。”
靖德皇帝十分高兴,起身拿了金镶玉烛台移到烟景的面前,就着灯光细细地观摩着烟景,皇帝色眯眯的眼睛和当初的刘全安一模一样,烟景被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方才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各怀鬼胎,在打着她的主意,她觉得屈辱极了也恨极了,若敢再过分一些,她便要翻脸了,皇帝、皇贵妃又如何,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大不了一死落得个干干净净,也省的对他们奴颜婢膝当乌龟满地爬。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苏东坡果然是酷爱海棠之人,所以才有秉烛赏花的情致,朕也是有怜香惜玉之心的,今夜,也要好好地赏赏灯下的美人儿。”
皇贵妃对皇帝调情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顺水推舟道:“她本是仕宦之家出身的,家世是不错的,臣妾还想着这么好的人才在臣妾身边做点心会辱没了她呢,臣妾一见她便知她是个有造化的,如今皇上果然赏识她,臣妾自然不能因一己之爱而阻了她的前程,那便让她今夜便留下来侍候皇上吧。”
烟景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果然最坏的事情来了,她好好地一个女孩儿,不是给他们拿来糟践的,她抵死也不会从命的。
她脸色煞白,连连后退几步,睁大着一双眼睛看着皇贵妃,“娘娘,奴婢是怎么被你挖掘过来做事的,您心里清楚,奴婢不是玩物,娘娘怎可这般随意便把奴婢推给皇上?”
皇贵妃一听便知要坏事,看来还是今天中午的一番威吓还是没把她的性子给煞住,忙喝道:“大胆,这还轮不上你说话的份儿!皇上看上了你,是天大的福分,你别不识抬举!若是触犯了天威,那就是死罪一条!”
靖德皇帝见这个小宫女竟敢跟皇贵妃叫板,不免微微惊诧,看来这个女子,有海棠花的仙姿,却又有玫瑰花的刺儿,还真有点意思了。
“快别惊着了她!”皇帝向皇贵妃丢了个眼色,皇贵妃便不则声了。
靖德皇帝又转向烟景,和颜悦色地道:“朕懂你的心思,你跟了朕,朕不会亏待你,朕会给你位分,明日便下谕礼部册封你为嫔,赐住西苑的玉熙宫。你如此青春灵动,娇美多姿,朕很欢喜,封号为蔻,明日你就是蔻嫔了。”
|夺回
皇贵妃一听便有些黑脸了, 嫔是一宫主位,是妃以下的最高等级,此女一上来便直接是嫔位, 可见皇帝对她圣眷之隆,皇帝当初虽宠她,但也只是封她为贵人而已, 她从起步便就压了她一头了。
不过皇帝到底活不太长了, 这也是最后的风光了,成不了什么气候的。皇帝既封了她为嫔,那么她的皇后之位也稳了。想到此,皇贵妃的神色又骄矜起来了。
烟景觉得这真是可笑又荒唐, 若他不是皇帝, 她简直要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 聿琛如此年轻俊朗且还是她心爱的男子,他要封她为侧妃她都没有答应,何况是皇帝这个荒淫无道的糟老头子, 她一近前便感受到他身上那种沉沉的暮气了, 她才不要跳进这个火坑里。
烟景双目闪着簇蔟的火焰, 横了心道:“皇上,您是一国之主, 一言一行都为天下垂范, 应当励精图治, 亲贤任能, 做个圣明的君主,你一味炼丹修玄, 沉湎女色, 天下臣民对您失望已久, 恕奴婢大胆说一句,奴婢不愿侍奉您,更不愿做什么嫔,哪怕你封我为皇后,奴婢也不稀罕。”
靖德皇帝气得脸都黄了,从前也有言官上奏疏规劝他不要修玄和沉迷女色,一个个都被他革职发落了,总算把那帮官员的嘴给封严实了。没想到这个小宫女竟敢当着他的面编派了他一通的不是,如此忤逆他,这是不打算要命了,况且这还是他第二次在女人方面吃瘪,已经麻痹了许多年的那段往事突然好像被揭去了封印一般,当年那股巨大恼恨和挫败感冲了出来,激得他想要发疯了。
靖德皇帝狂躁如雷,忽然将手中的烛台狠狠地掼在地上,冬天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遇火既燃,火舌从地毯上窜起,往门上的毡帘烧去,许公公吓坏了,火势一旦蔓延,万寿宫就可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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