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语言恍惚,原来竟是那个时候和靖德皇帝好上了。
嬷嬷那时候只是猜测她是和某位王孙公子相会,又怀了孩子,以为她过会儿就会忘了的,谁知她竟这么痴情。生你下来之后,她月子里受寒染了病,后来又有一顿没一顿的糟践着身子,身子越发亏虚下去了,所以才会在你还那么小的时候便走了。”
原来如此,这些事嬷嬷以前从未告诉过她,烟景听了心中难过了好几日,她太明白爱惨了一个人的感觉,所以娘亲真的是太苦了。娘亲和肃皇帝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悲伤的结局,若她那个时候没有投胎到娘亲的肚子里,也许娘亲会跟靖德皇帝恩爱欢谐地在一起,可那对爹爹必然也是沉重的打击,这样错误的关系里,不管怎么选择,注定都会有人受伤的。
“这事……爹爹可知道?”
“我不知道敏敏有没有一直瞒着老爷,但我想老爷想必早已经知道了她和肃皇上的事儿,敏敏过世后他把家中的梅花树都砍了,你在扬州跟太子回京的时候,又将自己在关在书房里一个月,你从宫里出来后便又想将你快些嫁给书钧,他对帝王之家这样讳莫如深,心里头终究还是有些怨恨的吧。”
“造化弄人啊,先皇和当今皇上到扬州一趟,却都你们母女有了情感纠葛,还偏偏情根深种,这也是一遭百年难遇的奇事了,你终究比你娘亲要幸运许多。敏敏可惜了……”
烟景叹息,自古情深不寿,可偏偏娘亲和先皇上都是痴情之人,若是娘亲在没有出嫁之前便遇上先皇帝多好,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可是世间没有如果,有的人活得圆满了,有的人却是离散,这大约就是命运吧。
有时候她一会感慨一下,她才十七岁,却已经经历了这么离奇的人生了,好在,她今后有聿琛,有他护着,她的人生一定会平平稳稳地度过的。
按着帝后大婚的日程,三日后,便是宫中遣礼官来皇后府邸行纳徵册封之礼,即是下聘礼和册封皇后之礼。
清晨,内阁大学士、礼部堂官、主婚的正副使身穿朝服带着皇后的册宝在队伍的前头,率领载着皇家聘礼的锦衣卫。丰厚隆重聘礼整整装了九九八十一辆结满彩带的香舆,宫人穿着销金罗袍,擎执着皇后的仪仗在聘礼队伍后随行,同行的还有一众的护卫和侍仪女官。
气派又华丽的行礼队伍的从大燮门到皇后的府邸逦迆而来,街头巷口都搭了幂次彩棚,一路可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红红火火直跃进人的眼睛里,帝后的大婚,可真是万民同庆的大喜事,全天下一同见证着,也必将载入史册。
到了皇后的府邸,礼官将一抬抬的聘礼呈在正堂,一通繁文缛节的礼仪之后,有女官捧着皇后的首饰、冠服进呈给烟景,宫人擎执着皇后辉煌夺目的仪仗走入仪门进到内院,教坊司奏起中和大乐。
一切都是那么得隆重和盛大,她依然有种不真实的恍惚之感,但这样雍容华贵架势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她的身上,是他,高高在上的天子,选择了与她并肩坐享天下的繁华与荣耀。
烟景着皇后冠服,盛妆之后,在一众宫人的拥护之下到正堂接受皇后的册封,她跪在香案之前行了三跪三拜礼。
宣册的礼官取宝册宣读册文,册文都是礼部的官员拟的,听着上面念的都是什么温恭娴淑,柔嘉婉顺,德备坤仪等文绉绉赞美女子美德的词,但好像跟她的品性全然沾不上边儿,她只听得那句“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心中才有了一种铿铿锵锵敲定的感觉。
宣读册文完毕之后,女官将皇后的金册和金宝进授给她,烟景接过,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金册上洒金沥粉,锦绣辉煌,像他对她的承诺一般,金口玉言,永不会变。
如此册封礼毕,她便已是他亲封的皇后了。拜别的时候,礼官和宫人皆以皇后娘娘称呼她。
这样的尊卑高下,她感觉自己好像庙里的菩萨一样被人供起来了,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姿仪和笑容,身上好像套着个模子一般,约束着她要端庄,烟景虽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含笑受了他们的恭贺。
已经行过了纳徵和册封之礼,离大婚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了。她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她好想看到她的夫君穿着一身吉祥喜乐、永世为好的红色,将他俊朗轩昂,盖世英采的样子衬托得分外曜人,然后在喜气融融、红烛高烧的婚房里,度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想到这个,烟景的心有如春水般活泛起来。
待那些行纳徵礼的礼官和宫人们都告退以后,烟景忙让缀儿摘下了头上的凤冠,真是重死了,戴了将近一个时辰,脖子都快断了,又酸又疼,又脱下了身上厚重的礼服,总算感到轻松了不少,她扭了扭脖子疏散筋骨。
缀儿端详着手中的凤冠,看得眼珠子都不动了,激动得有点结巴起来,“这……这也太……太美了吧,沾了皇后娘娘的光,奴婢总算开了眼了,这冠上的珍珠宝石都有几万颗吧,这得值多少钱呀,天底下只许皇后娘娘一人戴着,果然我们家皇后娘娘派头就是大。”
烟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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