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可能还是太累了,毕竟做了手术没多久他就天天熬夜,又上节目又是出去疯跑。”
“别太担心,他的腺体目前算健康,而且是半休眠状态,不太容易被信息素影响,不如担心你自己。”
“我没事。”陆以朝声音更小了,“我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
谈妄:“我是让你也好好休息,听你声音就不对,身体免疫力太低才会发烧……”
“我知道,别说这个了。”陆以朝低声说,“等回去了再给他做个检查,我怕他的腺体没愈合好,又落下什么毛病。”
祁砚清手指勾动几下,手臂还横在陆以朝身上。
他的脸贴着陆以朝腰腹处的睡衣,能感觉到陆以朝偏高的体温。
陆以朝挂了电话,压着声音咳了几声,像是怕吵醒他。
祁砚清闭了闭眼睛,然后他收回手臂,转身背对着陆以朝。
“醒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陆以朝俯身看他,语气温柔,“饿不饿?我还给你温着……”
“不饿,你睡吧。”祁砚清说。
陆以朝捏着发胀的太阳穴,没再继续说话,当然更不可能睡觉。
问过谈妄之后,他其实更能肯定心里的答案了。
祁砚清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里。
跟元淮在一起的时候没事,跟他在一起这两天,明显能察觉到祁砚清的烦躁和不自在。
陆以朝叹了口气,轻轻掀开被子躺下,然后从背后抱住祁砚清,掌心搭在他温软的肚子上,轻轻捂着他的胃。
“真的不饿吗,我给你做了饭。”
祁砚清闭着眼睛,“不饿,你把手拿出去。”
“我让你困扰了,祁砚清。”陆以朝还是抱着他,闻着他的脖颈,语速很慢,却很坚定。
他继续说:“你困扰你想不明白,是不是说明,你其实也还有一点在乎我。”
祁砚清深吸了口气,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是。”
陆以朝眼睛慢慢红了,他就这样抱着祁砚清,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外面还有电视的声音,有小铃铛的铃铛声,有邓爷爷的笑声。
陆以朝抱着他,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你不相信我喜欢你。”
良久,祁砚清才说:“你可信吗。”
陆以朝:“不可信,混事做太多了,我活该。”
“我连你有心理问题都没看出来。”
“我跟你结婚三年,把你养得一身是伤。”
“跟我在一起之前还好好的,在一起之后胃也不好,腺体也不好了。”
“你发情我还欺负你,故意不给你信息素,故意让你跟我低头。”
“我骗的你放下了芥蒂,骗的让你喜欢我,然后又把你丢在那个房间。”
“我还用离婚协议羞辱你,我嘲讽你对我的喜欢。”
“要不是我做得太过,你也不会冒死洗掉腺体,连几个月的时间都不想等。”
祁砚清紧咬着牙关,每件事想起来都让他偏体生寒,可他又感觉到陆以朝的身体有细微的颤抖。
陆以朝桩桩件件地说,声音越来越小,说的自己都没了底气。
祁砚清动了动嘴,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大团湿棉花,隻留有呼吸的缝隙,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身上的骨头寸寸发软,不听他的指挥,连人都推不开。
少顷,陆以朝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给他裹紧被子,看向他的眼睛。
两人的神情都不轻松,都在极力隐忍和克制着情绪。
陆以朝抱紧怀里的人,捞进自己怀里,揉着他的肚子,又握住他的手腕,“祁砚清,你早该扔了我,你还是太心软了。”
祁砚清握紧手掌,指甲刺的掌心发疼,“我现在扔也不迟。”
“迟了。”陆以朝眼睛酸涩,定定地望进他眼里,目光变得越来越不舍。
“祁砚清,我是对你最不好的人。”陆以朝贴近祁砚清,看着他苍白疲倦的神情,“可我还是想要一个机会,想好好照顾你。”
“我们可以接吻了吗?”
周围不算很黑,他们可以看到彼此眼睛里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陆以朝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在紧张地等待一个结果。
祁砚清很少有这样哑然无措的情况,陆以朝眼里的执拗让他想躲,他推着陆以朝,“你先放开……”
“祁砚清。”陆以朝按住他的后背抱进怀中,带着鼻音的声音闷沉无力,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把人紧紧抱住,“我不放手。”
祁砚清被困在这一片气息中,陆以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张狂的alpha信息素却处处透着不安。
祁砚清说:“陆以朝,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闻言,陆以朝猛地收紧手臂,“那我要是能浪费一辈子,才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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