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漆灯不说话,唐峭也不说话,两个人都很安静,连树上的鸟雀都比他们吵闹。
唐峭渐渐感到尴尬了。
她有点受不了这种死寂的气氛,尤其另一个人还是沈漆灯。
她试图打破这份死寂:“刚才那位师兄……看着年纪好像比你大啊?”
沈漆灯闻言,头也不回,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怎么,很奇怪?”
“不,只是有点好奇。”唐峭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天真温顺,“既然他的年纪比你大,那为什么是他叫你师兄,而不是你叫他师兄呢?”
“因为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沈漆灯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啊?”唐峭微愣,“请说。”
沈漆灯双手环胸,微微倾身,如同俯视般端详着她。
“既然你都叫他师兄了,是不是也该唤我一声师兄?”
唐峭:“……”
是她多嘴了。
唐峭自认自己一向能屈能伸,但唯独对着沈漆灯,她无论如何也屈不下来。
她眨了眨眼,试图蒙混过去:“因为我看你和我好像差不多大……”
沈漆灯打断她:“这不是理由。”
唐峭被噎了一下,默默在心里竖起中指。
不愧是你,对刚认识的女弟子也这种态度。
不过……想占她便宜,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可我也是峰主的徒弟,”唐峭对上沈漆灯的目光,神情认真,“严格来说,我们的辈分应该是一样的吧?”
沈漆灯静静看着她。
唐峭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审视,像捕猎中的猫科动物,美丽而暗藏危险。
半晌,他发出一声轻笑:“你说得对。”
唐峭:“?”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沈漆灯吗,怎么这么快就妥协了?
不等她仔细揣摩,沈漆灯已经轻飘飘转身:“到了。”
唐峭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他们又回到了正殿前。
唐峭跟着沈漆灯一起进了正殿。
不同于浮萍峰那座空空荡荡的宫殿,这里显然要气派许多。殿内烛火通明,穹顶高耸宏伟,香炉里点了熏香,烟雾缭绕,犹如置身仙境。
但还是比沧溟峰的正殿要差一点。
唐峭还没来得及细细观赏,就被沈漆灯带到一处偏殿。
偏殿里有一排书架,沈漆灯径直走向书架,精准地抽出三本书,书架随即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下一刻,一道暗门在二人面前沉沉打开。
沈漆灯扭头问唐峭:“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唐峭连忙摇头。
这怎么看都是个密室,要是让清光峰主知道她一个外人居然进了自己的密室,还不得活活气死。
沈漆灯见她态度坚决,似乎有些遗憾:“那你在这儿等我吧。”
说完,只身走进暗门。
暗门重新关上,唐峭在外面等了没多久,暗门又自己打开了。
沈漆灯从里面走了出来,唐峭定睛一看,发现他手里只有一坛酒。
唐峭惊讶道:“只剩这一坛吗?”
沈漆灯摇头:“不是只剩这一坛,是只有这一坛。”
唐峭蹙眉:“什么意思?”
“你师父没有告诉你么?”沈漆灯笑了笑,漂亮的眼眸微微弯起,“每次只能取一坛,这是规定。”
什么破规定,司空缙压根没跟她提过!
唐峭眼神狐疑:“可是他让我取几坛。”
“那可能是他忘了。”沈漆灯将酒坛塞到唐峭怀里,轻轻拍了拍,“总之,我只能给你一坛。想要更多的话,就让你师父自己来吧。”
唐峭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世的沈漆灯好像更欠揍了。
她抱住酒坛,知道自己今天是要不到更多的酒了,索性不再多言,对沈漆灯简单道了声谢,转身便欲离开。
“等一下。”沈漆灯突然出声。
唐峭脚步一顿,侧身看他。
沈漆灯:“你之前说,你的师父是浮萍峰主?”
唐峭怀疑他是属金鱼的:“对。”
沈漆灯垂下眼睫,若有所思。
唐峭一见他露出这副神色,下意识提高警惕:“怎么了?”
沈漆灯闻言,抬起视线:“我只是想起来,浮萍峰主似乎很能饮酒。”
唐峭:“所以?”
“所以,如果下次他再让你来取酒……”
沈漆灯看着她,笑吟吟地说:“你就直接来找我吧。”
唐峭抱着酒坛回到浮萍峰。
司空缙已经躺在竹椅上睡着了,远远闻到空气里的酒香,鼻子嗅了嗅,倏地睁开双眼。
“这么快就回来了?不错嘛。”他对着唐峭招招手,脸上困意全无,“快拿来,让我尝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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