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语毕,殷云、殷晓和崔黎便各自进入房内。
唐峭与沈漆灯对视一眼,也走进了当中的那间房。
屋内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扇窗,还有一根断了半截的蜡烛,冷风一吹,烛火飘曳,在墙上映出摇晃的阴影。
沈漆灯走到床边坐下,抬起手,慢慢揉捏那根被掰折的手指。
唐峭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
对他们修士来说,受伤就如家常便饭,因此身上会常备疗伤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但沈漆灯似乎很少用到这些。
就像现在,他甚至没有服用回春丹,只是在手指根部揉按几下,一声脆响过后,手指便回到了原位。
从始至终,他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唐峭有点好奇。
他感觉不到疼痛吗?
做完这一切,沈漆灯抬起眼睫,对她笑了笑:“在想什么?”
“没什么。”唐峭移开视线,不经意道,“你今晚睡觉吗?”
“睡啊。”沈漆灯双手撑着床榻,上半身微微后仰,歪着脑袋,“为什么不睡?”
“是么?”唐峭点了点头,语气和之前一样平静,“那我也睡吧。”
说着,她淡定起身,走到沈漆灯的面前。
“你不让开吗?”
沈漆灯无辜地眨了下眼睛:“这里只有一张床。”
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了。
唐峭并不意外。以沈漆灯的性格,他要是真的让了,反而古怪。
她轻轻颔首:“那就一起睡吧。”
唐峭弹指熄灭烛火,越过沈漆灯,在床榻里侧躺好。
沈漆灯定定看着她,低笑一声,也躺了下来。
屋里一片寂静,薄薄的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落在唐峭的睫毛、耳垂、发丝上。
唐峭闭着眼睛,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正烙在她的身上。
她轻声道:“睡不着?”
枕边响起轻柔的低语:“你也是?”
唐峭仍然闭着眼睛:“明天还有正事要做,早点睡吧。”
对方低低应了:“说的也是。”
“那我睡了?”
唐峭:“嗯。”
随着呼吸声逐渐平缓,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一室静谧。
倏然,唐峭睁开双眼,抬手便向躺在身旁之人袭去——
几乎同一瞬间,一道劲风掠过,另一只手与她重重相击。
黑暗中,响起了沈漆灯的轻笑。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唐峭怀疑这是一种骨子里的默契。
她和沈漆灯交手太多, 即使重活一次,身体仍然保留着与他对打时的记忆。
但即便如此,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仍旧保持着这份危险的默契——这让唐峭在感到惊讶的同时, 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类似喜悦的情绪。
就像那日她在浮萍峰看见沈漆灯碾压众人时的心情。
那一刻,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渴望与躁动。
正如此时此刻, 她同样能清晰地感知这种情绪,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快速跳动, 她的身体在期待着与他交锋。
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
黑暗中, 沈漆灯的手与她抵在一起,力量极大, 隐隐有压下她的趋势。
唐峭知道自己不能拼蛮力, 于是立刻收手, 同时抬起上臂,一个肘击袭向沈漆灯的胸膛。
沈漆灯抬臂接住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唐峭借力翻身, 陡然转移到了他的上方。
她微微垂着眼,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黑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倾泻而下,像黑夜中流淌的水, 柔滑而无声地落到沈漆灯的锁骨上。
漆黑发丝映着苍白肌肤, 清而冷的一缕月光洒落其上,细碎而晶莹,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沈漆灯直勾勾地凝视她:“你的头发散开了。”
唐峭轻声道:“你不喜欢?”
说着, 她骤然抬手, 对准沈漆灯的脸, 狠狠一拳砸下去——
沈漆灯迅速侧头,躲开了她这一拳重击。
脆弱的床榻被这一拳砸得微微一震,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趁此间隙,沈漆灯一把捞住唐峭的腰,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道将她拽了下去,二人滚作一团,折叠整齐的被褥被他们碾来碾去,很快变得皱巴巴,如同烂泥般掉到了地上。
唐峭挣扎着想起身,然而沈漆灯却紧紧按住了她的后腰,强行将她压向自己。
“我很喜欢。”沈漆灯对上她的视线,眼底泛起盈盈笑意,“但我担心会压到你。”
如他所言,此时他的一只手正扣住唐峭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按在她的后腰处,让她被迫趴在他的身上,无法动弹。
唐峭的头发也被他压住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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