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感叹落地的下一秒, 在缸中形成的巨浪就猛地砸了下来, 哪怕有各种特种玻璃和光屏障的隔绝也能听到巨大的响声。
实验室强度不如光屏障的特种玻璃已然裂开了几条缝,那些花白的痕迹像蛛网一样慢慢扩散开来, 不难想象马上那些被限制住的水就会奔涌而出, 淹没整个房间。
室内的人们简直慌成了一团乱麻,是不是传来几声指挥的咆哮, 让其他人赶紧打开室内排水装置, 准备好高强度的转接容器把这只该死的强大鲛人转移到新的房间。
看着视频的李博士虽然没在现场也完全体会到了那股焦急和压迫感,恨不得抓着过来报告研究员的领子咆哮:
“你们在搞什么!怎么会被这么危险的鲛人放进研究所里,你们没看见它之前攻击室外光屏障的表现吗, 有几条命抗得住它的控水能力!”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 现在才跟我说,马上去报告布莱尔!”
被派过来紧急求援的研究员也苦着一张脸, 被抓着领子也丝毫不敢反驳什么,解释:“我们已经联系布莱尔博士了,但他的通讯设备一直没有在线,无法通知到他。”
“巡逻队说,他们发现这只鲛人的时候它似乎搁浅了,正处在虚弱状态,他们成功用武器命中削弱它之后,就决定把它带回研究所换取酬劳。”
研究所长期发布珍稀深海生物兑换奖励的任务,附近还有许多探险队和佣兵以此谋生。而巡逻队比起出海更多、经验更加老练的探险佣兵们来说更加稚嫩,对强大深海生物的认识浅薄得可怕。
李博士只想把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都踢出去,这只鲛人面对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和研究所配备最大功率的武器都毫不在意,巡逻队手上就对付些小鱼小虾的武器,放到鲛人身上说不定连一点皮都擦不破。
李博士完全无法维持自己研究员冷静自持的职业素养,青筋直跳:“这群混蛋,以鲛人的控水能力怎么可能会搁浅,我看是他们的脑子进水了!”
研究员抹了把脸:“李博士,现在也不是追究祸源的时候。”
小李:“那你来告诉我,现在除了骂那些没脑子的东西,我们现在还能干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又去看视频中的场景:
那只墨绿色尾巴的鲛人在破坏了房间里所有值钱和它看不顺眼的设施后就怠惰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摆着尾巴,仿佛进食后小憩的猛兽,慵懒地戏弄着剩余的猎物以此取乐。
墨绿色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讥诮的光。
巡逻队把这叫做“捕捉”,任谁看了这也应该被叫做狼入羊群。
哪怕不在事发的实验室,现场的研究员看着视频也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此刻安静得仿佛被淹的就是自己。
实际上,如果这只鲛人再得不到有效的管控,只要它愿意,很快就能淹了整个研究所。
布莱尔和柏盛都暂时联系不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承担这么庞大的损失责任。
好在那只鲛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杀戮,最多也就是让人溺水昏迷,目前为止还没有因此死亡的人类。
小李按住抽疼的太阳穴,所以它到底想做什么?
小李心头其实隐隐有一个猜测,但又难以说出口。
研究员鼓起勇气,道:“李博士,这只鲛人的目的……是不是放在咱们实验室的那顶深海王冠?”
从之前研究所被大量深海生物围攻的时候这个猜测就已经传遍了,探险回来的航海队带回来的那顶王冠就是深海族的宝物,对所有深海生物都有本能般强烈的意义。
所以它们才不计代价地赶过来,试图攻破研究所把自己的宝物夺回。
目前看来这只鲛人“因为虚弱被人类趁机捕捉”的可能性为0,那它刻意伪装找机会进入研究所的目的就很值得商榷了。
研究员:“虽然它破坏了很多实验室,但它好像刻意控制了自己没有伤人,这么看它似乎也不想跟我们鱼死网破。”
有能力杀而不杀,对于性格凶暴、攻击力强悍的鲛人来说,已经是种妥协和让步。
一个又一个地破坏实验室,逼迫人类让它转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像是在找寻什么。
它在隐晦地告诉人类:它的软肋同样在人类手中,只要满足它的目的,对于之前的冒犯它都可以既往不咎。
而大肆破坏亦是一种警告:如果人类没有诚意,它也有足够的能力把这里夷为平地。
看来它在寻找的东西,对于它来说也极其重要,重要到足以让它控制自己的兽性,甚至拿自己生命冒险。
毕竟人类研究所这么久的研究和科技发展也不是摆着看的,但真的到那种程度,研究所这么大珍贵的设备、研究成果和人才能留存多少也就不好说了。
李博士气息奄奄:“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你怎么保证在见到那顶王冠后,那只鲛人就会选择息事宁人地离开,而不是解除限制报复人类?”
研究员嗫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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