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太丢人了!!
因此第二天他除了吃饭就在屋子里待着,一直想方设法躲着裴郁,直到深夜他从梦中惊醒,盯着床头上的玻璃水杯陷入沉思。
钩月高悬,只有柔和的月光洒下,往常几声虫鸣也消失不见,寂静无边。
都这么晚了……
顺着楼梯向下,空旷的别墅里只有脚步回响,一楼一直开着灯,光暗程度适宜,他手搭在楼梯扶手上,皱眉扫视一圈。
厨房就在一楼左手边,平常只有阿姨做饭,此刻没有任何动静。
十米……五米……一米……
终于来到厨房门前,江昼心里一松,握着玻璃水杯脚步一转,进了厨房。
“真巧,你也喝水?”
裴郁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袍,困倦似的半阖着眸,微微靠着橱柜,他旁边是将要煮沸的水。
“嗯。”
江昼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碰到了裴郁,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抽去手中的水杯。
裴郁似乎只是单纯地喝个水,转身低头兑了两杯温热的水。
暖光的光线洒在他认真的眉眼,江昼愣怔一瞬,目光下意识转开,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裴郁颈后突出的棘突上。
他这才注意到他的睡袍松松垮垮,似是人还没睡醒,因此没有过多在意穿着,转身时精致的锁骨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江昼下意识垂眸,莫名意乱心慌,他晚上虽然有喝水的习惯,但裴郁没有。
巧合……只是巧合罢了。
他定下心神抬眸,却刚好撞到裴郁握着水杯喝水,睡袍摆动间微微下滑,露出一片莹润的皮肤。
现场只有两个大男人,按说这些都挺正常,但奈何某人这两天受了些刺激,太容易炸毛。
江昼微微瞪大眼睛,狭长的眸子勾勒出微圆的弧度,他忍无可忍,斥道:“你能不能穿好衣服!”
裴郁:“……嗯?”
裴郁好似没反应过来,迷糊的嗓音低沉撩人,他疑惑抬眸,一滴水珠顺着杯沿滑出来,不偏不倚落在形状姣好的唇角,被他慢条斯理用舌头舔掉。
“艹!”
“你能不能好好喝水!!”
江昼猛地闭眼,这句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他莫名觉得耳尖和脖子发热,尤其是心脏几乎要蹦出来,慌得要死。
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地要做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裴郁,我不喜欢男人。”
所以,这些……都是白费力气。
现代
赵家。
客厅一片愁云惨淡,赵归荣垂头坐在沙发上,神情颓废,半响,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爸,要不然还是……”
“是什么是!你难道还想认输不成?”
赵父瞪眼,他随手将烟头在烟灰缸中摁灭,哗地一下站起身,精神头似是不错,但眼角皱纹愈发明显,难掩疲惫。
“我没你这么怂的儿子!”
一旁站着的赵归从动了动唇,嗓音干涩,“……爸”,他又转头,“哥。”
“这没你什么事,你上学去!”
赵父没抬头,随意摆摆手,他这个儿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指望不上他。
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毕竟……也玩不了多久了。
他们公司近年转型,投入几十亿研发技术,刚做出成果,还没投入市场,就被泄露出来,还找不到幕后黑手。
天不尽人意,他们无法接受,但也无可奈何。
这才出现客厅如今的场面。
赵归从愣了愣,低头走出去,不过他的眼睛还是控制不住红了一圈。
这种压抑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在学校门口看到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江昼。
江昼一晚没睡,早上胡乱套了一个纯黑色的卫衣,随意拿了一个背包,此时耷拉着眼皮,脑子还混沌着,乍一看见向来嘻嘻哈哈的赵归从一副要哭的样子,颇为不习惯地皱了皱眉。
他指尖抵着挨过来的赵归从的头,有些嫌弃地离远了些,声音沙哑,“你这是怎么了?”
“我家要破产了!”
尽管家里没人对赵归从说这事儿,但他还是从周围人的嘴里听到些只言片语。
破产?
江昼先是一懵,手反应先过脑子在兜里摸了摸,碰到一个异物,突然有些心虚。
这两天被裴郁扰得心绪烦乱,把赵家那事儿给忘了,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晚。
随手将u盘抛给他,他绷着脸晃悠悠绕了过去。
赵归从茫然地看着他,语气疑惑,“……这是?”
“不让你家破产的好东西。”
“江哥我爱你!”
赵归从觉得这道懒散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从未觉得这么好听,一激动胡言乱语喊出声来,就算当事人只给他留了一个酷拽的背影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从来没怀疑过江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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