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的手臂的也被一只小妖怪咬上,他正用长剑奋力地厮杀着,剑的尖端已经淬着暗红的血,滴滴坠在地面……
随苑皱了皱眉,望着谢禾的神色里写满担心与绝望。
虽然他今天很想用谢禾的眼泪,来试试谢禾是真心与否。但到最后还是被谢禾轻巧地逃过了试探。
对谢禾来说,说情话就像是讨论天气一般轻轻松松就能说出口,谢禾又是惯于把一切都藏得很深的人,他大概是很难知道谢禾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了。
虽然有些沮丧,但他并不想看到谢禾被妖怪们攻击。
“啪——!”随苑挣不开,一个巴掌照着新王的脸上,狠狠挥了过去!
将新王的嘴角都抽出了血。
新王却并不恼,反而心平气和地抹了抹唇角的血,笑了起来:“琴师倒也不比如此易怒。你的心里是有那个公子禾的吧,但他不过是敌国的质子,是被抛弃的人。琴师还是要明事理一些,孤才会是你最坚实的靠山!”
“既然你断不掉,那孤就帮你断了这个念想!他很快就要死了!”
愈来愈多的妖怪朝着谢禾扑了过去。“咕叽。咕叽。”庞大的妖怪群如同侵蚀蝼蚁那般,轻轻松松地就将谢禾淹没了。
望着这一幕,新王愈发享受自己的封印力量,忍不住肆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禁打的废物们。你们反抗得越厉害,就会死得越惨烈——”
而他,也就会越兴奋。
在新王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颗锋利的啤酒瓶盖朝着他的嘴巴狠狠地击了过去,颇有穿云破雾之势。
“嘭——”
却在飞到新王的面前时,被新王用余光发现。
他伸出厚实的手掌,顿时拦截住那枚天外来物!
可他的手心,却被利物冲击惯性钻出了血。
新王并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手心,看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到那东西飞过来时,他正在大笑,喉间飞进了一些咸腥的水。
他轻蔑地笑着道:“雕虫小技。”便鄙夷地将瓶盖扔在了地上。
“啪。啪——啪嗒。”啤酒瓶盖骨碌碌颠了几下,然后倒了下来。
新王继续将手心搭上了随苑窄瘦的腰,轻笑着望向谢禾:“就凭你们几个垃圾也想跟孤作对。”
少年抱剑倚着门框,雪白的衣袍被风吹得衣角翻飞,耳垂的绿耳坠轻轻摇晃着:“谁是垃圾还不一定呢。”
他似乎从来不会露出生气的样子,只是这样淡淡的笑着,漆黑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盯着人。
很奇怪的感觉,许是因为对方过于无动于衷,新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新王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他拼尽全力,封印之力全开,召唤出能召唤的所有妖怪,进攻谢禾。
可新王却忽地感觉腹中一痛。
“!”
那颗掌管封印力量的内丹,在此刻竟像是裹携着利刺一般,疼得钻心。新王的额间已经苍白地冒出冷汗。
内丹的位置已经亮起来一道金色的光芒。
他将手指掐住腹部,可内丹似乎就要破体而出。
糟了!
不详地预感在新王的心底腾地升起来。
新王已经整个地埋下了身子,却还是压制不住,浑身都在打着寒战。他惊恐地望着谢禾:“你、你做了什么?!”
这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感觉是……
他不由地想到了,之前在地牢里的那次。
谢禾淡淡地笑着:“当然是拿走你所拥有的一切。”
视线眩晕起来,思绪像是掉进了深海的漩涡里一般。新王感觉自己身上的封印力量正在一点点消散……
【收手吧阿燕。】
【收手吧阿燕。】
不、不要……
他好不容易踩着数之不尽的头颅,坐上这王位,让全天下的人都对他俯首称臣。他决不能就这样从王位上摔下去——
他还要将整个朝堂都玩弄于鼓掌之间,还要为菱贵人报仇。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不打算回头。他要所有人都陪葬,全都下地狱!新王狠狠地攥紧了手指。
“噗嗤。”可那颗金灿灿的内丹竟就这样从他的腹部钻了出来,散成千万缕的金色,如同昙花一现,即将消散——
“不要——!!”新王面色苍白,痛苦地大喊着!
而那千万丝缕的金色将随苑包围了起来,像是在认新主人一般,“轰——”地一下,纳进了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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