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的。”
看前方十字路口绿灯转红,祝慕森踩下刹车,通透绿眸回望她,话语耐人寻味:“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得。”
姜盏柠微愣,反应过来后赶紧转头装作看风景。
莹白耳肉点点浅红,像是红墨落在羊脂白纸上,慢慢向四周晕开。
这人怎么……说话都有点带撩的。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挑戒指吗?”
“晚点再去。”
见红灯转绿,祝慕森踩下油门:“现在先去拜访何院士。”
姜盏柠愣怔瞪大双眼,祝慕森见状淡淡道:“是不想去?那我们改……”
“去去去!”
姜盏柠赶紧出声打断,谄媚笑道:“祝慕森你人真好!”
“过奖了。”
祝慕森方向盘微转,车子驶入右侧的环山公路:“昨天我估了下,结婚的戒指婚纱还是飞去国外订制会好些。还是先把你的事忙完,这样你早点解禁出国了。”
姜盏柠微愣:“那意思是不用在市里看了?”
“看。”
祝慕森闻言睨她,一副“你刚刚是不是没听我们谈话”的模样:“这两天在市里挑订婚戒指和订婚服。”
姜盏柠:“……”
她收回祝慕森真好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何松则所居的小筑在距离某景区不远的半山腰, 车子沿着环山公路往上开,直到小筑门口前停下。
两人打开车门下车,进入小筑后有人来引路。沿着从九曲连廊往内走了一段,才到何院士平时最常待的静心居。
何松则坐在一角的流觞茶桌前, 看到两人进来, 招手道:“这边坐。”
祝慕森带着她往茶桌走, 给姜盏柠拉开椅子后,自己才在另一边椅子坐下。
何院士用铁夹将在流水里烫好的茶杯夹起, 倒完茶后放到两人面前。“君山银针, 不知道你们喝得习不习惯。”
姜盏柠点头,手指抚过杯沿, 发觉烫便收回手放在膝盖上。
她在中研院时就读过何松则的一些著作, 正好自己手上有研究和何松则擅长领域有交叉的部分, 当时便萌生了拜访何院士的想法。
但听说早就退休到郊区居住,不见任何外人, 这才歇了请教的心思。
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竟然能见到数学界泰斗。
姜盏柠激动得手都在抖。
“我听说过你。”
何院士端起茶杯饮茶, 声音低沉浑厚:“数学界对你争议一直挺大,大学毕业没读研博就进 了中研院, 都在传是聂教授帮你进去的。”
“虽然后面补读清大的研博,但在他们看来还是不合乎正经路子的数学家。你应该听过这些传言吧?”
姜盏柠面色不变:“我听过。”
“你怎么看?”
“没怎么看。”
姜盏柠笑笑:“每个人总会遭受些流言蜚语, 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可以了,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何院士放下杯子的动作微顿,抬眉看了她一眼:“小女娃性格倒挺有意思的。说回正事吧,找我主要是什么事?”
姜盏柠看了眼祝慕森, 看他点头后, 才将调查组说的情况跟何松则完整说了一遍。
“你这是惹上人了。”
何松则沉吟了会:“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中研院现任的总负责人是我的学生。晚点我给他打电话,这事应该两天就解决了。”
姜盏柠愣怔,反应过来后起身向何松则鞠躬:“谢谢何院士。”
“小事,就不要客气了。”
何松则摆了摆手:“来聊点别的吧,你怎么跟小森在一起的?”
姜盏柠微僵,一旁饮茶的祝慕森放下茶杯,淡淡道:“我没想到何伯伯竟然对别人的情感八卦也感兴趣。”
“对别人的不感兴趣,但如果是你的,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何松则豪迈笑道:“尤其是外交官竟然能跟数学家凑到一块,我就更感兴趣了。”
祝慕森嗯哼一声,没有答话。反倒是姜盏柠闻言好奇:“外交官跟数学家在一起怎么了吗?”
“对事物的看法对不上啊!”
何松则理所当然道:“当时他爷爷带我回来,我们两个就老吵架。我感觉文理科生思维差得真大,绝对不可能合到一起。”
“没想到祝老头的孙子还真跟数学家在一起了,你们两个平时真有聊天话题吗?”
“少挑拨我跟阿柠的关系。”
祝慕森冷哼:“我最近在补专业书籍了。”
何院士面露兴味:“你看得懂?”
“看不懂正好让阿柠教我。”
话语透着谁都能听出来的亲昵,姜盏柠单手撑着侧脸,羞赧地别开视线,装作没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不就一个假结婚假订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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