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中突然提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池柚的心瞬间咯噔一下,表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都怪她姐的话转得太快,她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们讨论谁辞职的事,关我高中男神什么事?”
池茜双手抱胸,歪头反问:“怎么不关?你现在好不容易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厂工作,而且还是跟你高中男神一个公司,这种久别重逢的偶像剧情节换个运气不好的人八百年都碰不上。我回老家起码还能跟于昂还能继续异地恋,你要辞了职可就真就彻底告别你的高中男神了,你舍得吗?”
池柚无言以对。
以后不能什么秘密都跟别人说,就算是亲姐也不行。
刚刚那振振有词的样子消失殆尽,池柚嘴里喃喃:“……这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我又没打算跟他怎么着。”
“少来,我跟你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能不了解你?你就是怂罢了,入职这么久了,你敢不敢走到他面前说一句我们以前是高中同学?”
“……他都不记得我了,我凭什么要腆着个脸上前跟他套关系?”
池茜无语:“谁让你高中的时候只敢默默暗恋,这能怪人家不记得你吗?”
高中时期最难以启齿的少女过往被翻了出来,池柚忍着羞耻振振有词道:“暗恋怎么了?谁年少无知的时候没暗恋过个把人,暗恋也有人权的好吧,谁规定暗恋就必须卑微当舔狗?”
不给池茜任何反驳的机会,池柚直接转身走人。
“懒得跟你说,洗澡去了。”
都怪池茜突然提到这人,洗过澡晚上睡觉时,池柚久违地梦到了这人。
她尤其记得那会儿,自己刚入职没几天,很多工作没有正式上手,被前辈安排跟另一个新人去整理会议室。
是技术部的来他们这层楼开会,会议结束后,桌上留着喝空的水杯和一些零散的文件,以及不小心被主人遗落的工牌。
池柚好奇地拿起工牌,在那一瞬间停滞了呼吸。
技术部岑理。
岑理?
是她曾在纸上一笔一划写过无数次的岑理吗?
如果说名字只是巧合一样,那么一寸照片上没怎么变化、但因年岁成熟长开而越发清绝的眉眼又怎么该用巧合解释?
五官上没了少年人的青涩,拍照的时候依旧不太爱笑,人一如既往的清冷静默。
池柚见过学生时代的岑理的照片,因为他常常登上学校的荣誉红榜。
上榜原因很多,每阶段的大考考了年级前几,亦或是单科最高分,再或者是市三好,路过时,她会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一眼,久而久之,他的照片深入脑海,她的眼睛也快要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一寸照给盘出包浆。
她忐忑地拿着工牌,来到了技术部的楼层。
和照片上的人拥有着相同五官的男人出现她的面前,不再是记忆中熟悉的校服,穿着最简单的白衫黑裤,都市精英的标配,让她陌生,却很适合高挑的他。
在每个人学生时代的记忆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或许是男生,或许是女生,优秀而耀眼,能把一身平凡的校服穿穿成最好看的样子,是全年级都知道的存在。
而池柚的记忆中,岑理就是那个人。
以至于长大后再遇到,她能迅速想起,这个人曾在学生时代是多么引人注目,叫人青睐。
真的是他。
真的是岑理啊。
她差点没换过气来,心脏跳动得厉害,手却如磐石僵硬,呆滞地将工牌还给了他。
男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接过工牌,礼貌说了声谢谢。
没有空去细想这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七十亿人口中亿万分之一的巧合,在巨大的诧异和兴奋过后,池柚在他冷静平淡的眼神中意识到一件事。
岑理不记得她了。
对岑理而言,她是陌生人。
其实高中那会儿他们不熟,连朋友都算不上。
池柚并不是一个内向的人,她很开朗,也很爱笑,在学校有很多朋友,当初因为喜欢看动漫选择了美术艺考这条路,集训的那段时间,更是把整个画室的人都处成了朋友。
可唯独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岑理做朋友。
没有办法和一个见了会脸红心跳、呼吸急促的人做朋友。
梦中的走马灯又来到高中,是她最喜欢岑理的那段日子。
每次特意绕远路去上厕所经过他的班级,学校走廊上的每一次算计好的擦肩而过,她故作矜持,却心如擂鼓,即使从来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可那种心动真的美好到无以复加。
梦醒,被闹钟叫醒的池柚盯着天花板,内心一阵空虚。
哎,美好的学生时代啊。
池柚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掀开窗帘,邀请阳光洒进卧室。
学生时代只能在梦中回味,现实是她要去上班了。
临出门前,池茜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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