狌狌一族是认识殷商的,一年前正是他指引狌狌一族在神农架中落脚,让它们得以在此处安稳的繁衍生息。
见是他来,挨打的小狌狌被父母揽在怀中很快就带走了,是不打算继续追究的意思。
殷商无意和他们叙旧,简短的说:“带着家人来参加妖市。”
“这一次冬至妖市,想必会比往年热闹。如果没人跟着, 吓到我家里人就更好了。”他言语维护,带着几分冷硬。
狌狌长老尴尬一笑,摸了摸小狌狌的头:“孩子不懂事,没吓到你们吧?既然是来参加冬至妖市,那不如就让我们有个机会赔礼?之前的事还未感谢先生帮助。”
殷商没有回答,只是看向敖湘。
敖湘护着崽子想了想,狠狠摇了摇头,不悦的说:“不要!崽崽都被它们吓到了,龙不要和它们住一起。”
武德充沛的小白鸟默默抱着爹爹的大腿, 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又乖巧。
殷商便拒绝了。
狌狌长老也不尴尬,嘿嘿一笑,让族人送来一个坛子:“这是我们一族用祝余酿造的祝余杂粮酒, 就当做是给先生的赔礼吧。”
狌狌一族性情温顺, 擅长酿酒, 这一次它们的妖酒会是冬至妖市的顶尖货物。
这是最好的一坛。
小白鸟鼻尖微动,眼睛就亮了。
“好东西!”好闻的。
可见也是一个会喝酒的。
殷商挑了下眉,曲指敲了他一下,他捂着额头“哎呀”一声,扁扁嘴转头把脸埋进爹爹怀里了。
这坛妖酒崽崽喜欢,殷商就笑纳了。
崽崽都说这东西是好东西,敖湘忍不住好奇,湖绿色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动,不住的往男人手上飘。
殷商故意挪了挪,见那目光随着坛子转,没忍住轻笑了一下:“你又不喜欢酒,乱看什么?”
小龙可是一直嫌弃酒苦。
“可是崽崽说是好东西。”敖湘不信,撅嘴眼巴巴的控诉:“你是不是不想给我喝?”
这可真是冤枉!
殷商无奈摇头,心说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便哄他:“等妖市结束,你要还是想喝,我就开给你喝。”
妖市东西不少,到那时估计小龙神都忘记这回事了。
但现在的敖湘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的“用心险恶”,闻言高兴点头,脆生生的答应:“好呀!好呀!一定是龙的。”
殷商从善如流点头附和:“都是乖乖的。”
若说夏至是人类最重要的日子,那冬至可是妖族是大日子,在这一天他们会祭祀太阳与苍穹之神,在深夜向月神献上美酒,祈祷冬至之后的新年会安安稳稳的度过。
而在今夜凌晨就是神农架的冬至妖市,彼时祭祀之后,它们会在妖市上摆上长长的流水摊位,售卖、交易自己的货物,这场大集会持续七日,来往妖族多则百万之数。
从第一天的敬神,到最后的送神,每一天祭祀都会办的热热闹闹。
呜——
随着凌晨来临,月亮在空中逐渐明亮,夜幕越发深邃,枝叶辩驳间稀碎的月光从枝叶散落,落在地面。
激烈的鼓点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从最初的轻缓慢慢过度到激烈有力,鼓声一下一下以将现世击碎的力道敲击,眼前的画面好似水镜破碎,幽幽如水波扩散,朦胧间出现一条蜿蜒长路。
这一路鲜花着锦,彩带飞舞,明亮月色在一线天光中逐渐昏暗,五彩的绳结在风中猎猎作响。
鲜花、飘带,将木质的鲜花小道妆点的艳丽非常。
烛火燃烧的气味混杂在鲜花的芬芳之中,随着一家四口踏入虚影小道,越来越多身着古服的妖族出现在他们周围,欢快轻松的沿着小路往前走去。
他们衣着鲜亮,五彩的飘带绳索攀附在架子上,随着夜风吹过,铃铛哗啦哗啦齐声作响,连带铜铃沉闷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敖湘兴奋的被男人牵着手,眼睛不停在四周扫过,走过风铃架时不自觉的抬起头,让怀里的小白鸟去够上面的铜铃。
“小心点,别走散了。”殷商一手抱着小龙崽,一手牵着小龙神,末了还不放心,抬手揽着他的肩膀,推着往前走去。
他们从绑着五彩绳结的架子中穿行而过,激烈的鼓点声在街边响起,红布搭成的戏台几乎数百米一个,空空荡荡没坐一人,也没有妖族会往那里去坐。
只有小小的木头小人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着大戏。
随着戏曲开腔,鼓点激昂,带着面具的靖妖踩着拍子,在众妖的喝彩声中做出一个又一个充满张力的动作。
那古怪骇人的面具在人群中一闪而过,身姿利索的腾飞、下落,像是英武的将军、潇洒的侠客、无上的神明,伴随鼓点以无声的动作讲述英勇无双的英雄事迹。
“好!”
“再来一个!”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一个艺人耍着花刀,一手拿着碗碟将之喝下口含酒液,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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