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方便。
但对于谢老太太而言,这种不方便又算什么?
粗使婆子已经把那把轮椅推到了门前的台阶下,只要谢老太太一坐上去,随时就可以被推到码头上船去。在那里,贾大早就带着两个力大的男仆手持粗棍,等待着做临时轿夫了。
谢老太太已经慌了神。
她慌慌张张地问谢慕林:“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有流民到我们附近来了么?你该不会又是哄我的吧?!湖阴又不是什么富庶之地,那些人怎么不去苏州、杭州,又或是湖州呢?这里不过是乡下地方,有什么可抢的?!”
谢慕林想想,虽然没有准信,但趁着老太太没有反对,把人弄回谢家角也好,省得她继续闹腾了,便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了,反正前湾村报信,说看到了一群行迹可疑的男子,就出现在他们村对面的荒地上。老太太您对谢家湾,比我熟悉得多了,也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平白无故的,会有人在那里停留吗?”
谢老太太的脸色更苍白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她清楚那是个人人避着走的地带。本地人家都知道,谁靠近了那个不详之地,马上就要倒霉的!她刚嫁来时不信邪,撒着娇非要丈夫谢泽湖带她去瞧个究竟,毕竟也是史书上有名的名门世家故地,就想去瞻仰瞻仰。谁知船还未靠近呢,就远远地瞧见了鬼火,吓得她马上命船工把船调头速走。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靠近,连提都不愿意提!
如今竟然有人跑到那种地方去?肯定不是本地人!也肯定是凶人!如此说来,是流民无疑了,还是胆大包天的那一种!
谢老太太只觉得越发头晕目眩了,还有些呼吸困难,紧紧抓住了孙女儿,想要追问一个准信儿:“他们……他们会对我们下手么?我们能逃得了么?!”
“目前看来还没事。”谢慕林谨慎地回答,“所以我们趁早离开吧。现在太阳还没下山,走得快的话,两刻钟就到谢家角了。您老人家身体状况还行吧?能支撑住吧?”
谢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捂住了胸口,哭丧着一张脸:“要是……要是我们被拦住了呢?”
谢慕林觉得自家没那么背运,不过她看着谢老太太,觉得叫对方知道畏惧也好,便笑了笑说:“那也只能认了。谁让老太太之前几天一直哭着闹着不肯走呢?若您答应早走几日,又何必受这个惊吓?”
谢老太太轻哼一声,白眼一翻,身体就要往后倒,顿时吓了谢慕林一跳,忙抢上一步把她扶住:“老太太,您没事吧?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您老实点儿,配合着些,别拖后腿,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谢老太太喘着粗气,嘤嘤哭了起来。她如今是真的后悔得不得了!
谢慕林把了把她的脉,发现她也就是心跳得快些,脸色难看些,好象暂时没有大碍,也不敢大意,立刻就命何婆子与粗使婆子合力,把谢老太太扶到门外的轮椅上去,珍珠负责取行李细软。
等她们回到谢家角,要请大夫也方便许多,继续留在老宅,对谢老太太才没有好处呢。谢慕林书房空间里的药方资料,又不是万能的。一张大路货的中药感冒方,当然比不上名医针对病人情况量身定制出来的药方管用。
谢慕林亲自推动轮椅,一路把人送出了老宅,到达前院,自有贾大带着男仆接手,把谢老太太和轮椅一并抬到码头,送到甲板上。之后,珍珠与何婆子等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
其余仆人也纷纷提着行李上了船。所有人都留了不少私人物件在老宅中,但没有人对谢慕林的命令提出异议。大家都听说了前湾村送来的消息,知道如果没事还好,一旦出事,他们小命难保,贪图一点财物做什么?就算损失了,主家仁慈,早晚会补回来的。
马路遥亲自把大门上了锁,便跑回码头来向谢慕林复命。谢慕林点头,接过钥匙,便要转身上船。
这时候,有人在远处遥遥招呼着唤了他们一声:“可是谢家姑娘?请留步!”
谢慕林站在码头上,疑惑地回头去看,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正朝他们跑过来,远远朝着她招手的,不是柱国将军府的那位萧二少爷吗?
警告
柱国将军府的萧二少爷萧瑞,谢慕林上次见他,还是在覆舟山的道观中。四个多月不见,如今乍然在湖阴重逢,谢慕林还挺意外的。
这人不是在覆舟山事件之后,就被家人送到金山卫去了吗?这个消息是谢老太太打听来的,因为这个,她还害怕是萧贵妃娘家的避祸之举,要躲过永宁长公主的所谓报复与灭口呢。贵妃皇子都这么忌惮长公主了,她一个小小的诰命还不更得龟缩起来了?
当然,后来证实,谢老太太的想法是无稽之谈,但萧瑞去了金山卫,这事儿是不假的。
谢慕林原本并不清楚金山卫驻扎在何处,但谢老太太嘀咕过,说是那里离松江比较近,而松江正是当年他们母子离开湖阴后曾经长住过的地方,她比较熟悉。
这就没错了,谢慕林记得上海有金山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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