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险情。
只是竹山书院那边,情况就有些不妙了。眼看着今年秋冬水涝已然成灾,书院里的学生大部分是周边地区出身的,各自家里都已先后把人招回去了,不管是帮着家里抵抗灾情,还是家人担心孩子的安危,他们都注定不会参加到书院的防洪工作中去。
书院不在县城里,无法受到城墙的保护,本身又挨着河岸,还有一部分区域地势并不高,八年前就被淹过。为了师生们的安全,二房的宋氏已经知会过书院里掌事的大儒们,让所有人撤出那片有危险的区域,暂时不再使用那一片校舍。只是书院本身占地颇广,又挨着山地、竹林,万一雨水过大,也有发生泥石流的风险,必须要日夜有人巡逻警戒方可。如今学生已经走了一大半,老师们又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读书人,还有相当一部分上了年纪的,在本地雇来的雇工都跑回自个儿家里忙活去了,光靠十来个小厮、仆役,又能当得什么用?
牛大儒与杨意全只得坐船穿过河水越发汹涌的河道,前往谢家角,向宋氏陈情,明言书院目前的困境。在这种时候,他们也只能向谢氏一族求救了。
谢显之与谢谨之都是竹山书院的学生,后者还是宋氏的嗣孙,听闻消息后,兄弟俩便立刻赶往二房,帮着出主意去了。
文氏刚刚收到佃农那边递来的消息,为了今年天气不好,无法在秋收后补种一季蔬菜而叹息。而谢慕林则从三弟谢徽之那里,听说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谢家老宅那边,似乎爆发了时疫。在老宅里养伤的金山卫伤兵,已经有超过十五人病倒,纷纷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而且,看起来比一般的风寒还要厉害几分,特别容易过人。
谢慕林立刻警惕起来:“可知道病人都有些什么症状?”
如果是流感,那就麻烦了!
准备
谢徽之是去老宅找萧瑞“闲谈”时,发现那边有时疫迹象的。
他这念头一起,自己也害怕起来了,见萧瑞似乎也有两声咳,便不敢多留。
在对方送自己出门的那短短时间内,他就瞥见邻近的几间屋子里,似乎有十来个人是在时不时打喷嚏、咳嗽的,又听萧瑞说,近来天气寒冷,许多同袍都着凉发热了,头痛、咽痛,还有人上吐下泄。由于萧瑞伤势最轻,品阶最高,因此暂时领了主管之责,近来正为了药材之事烦心,还向谢徽之打听,附近可有大批量卖药材、药材品质又好的地方?又或是有医术好,又愿意长期出诊的大夫?
杜家医馆的大夫虽好,他们却是当天来,当天走的,平日里病人又多,光是在自家医馆里就忙得不可开交了,没办法长驻在他们那儿。
谢徽之素来只知道看病要找杜家医馆,怎么可能识得别的大夫?倒是听说过两个卖药的地儿,告诉萧瑞后,便匆匆赶回家来了。他是越想越怕,总觉得老宅那边的金山卫伤兵们,得的病症越来越象传闻中的时疫,还担心自己会过了病气,特地跑了一趟县城里的杜家医馆,确认自己没问题,方才放下心来呢。
谢慕林仔细一琢磨,打喷嚏是普通感冒的症状,但头痛、咽痛、咳嗽、发热、肠胃不适,却都是流行性感冒的常见症状,再联系到眼下的天气,正值秋冬季节,天气寒冷,老宅里又是多人聚集在室内,如果不注意通风和预防,很容易引起病菌迅速传播。那些人又个个都是伤员,身体抵抗力弱,自然更容易染病了。
现在可没有流感疫苗可打!
谢慕林有些抓瞎了。她手头虽然有些感冒药,但并没有治流感的特效药。更何况,这些药是她旅游时带着以防万一的,最多也就够吃两三天而已,不够再找药店买就行了。之前抄家时,她为了治自己,已经吃了几颗,剩下的太珍贵了,就算不是只用在自己身上,至少也要是家里与她感情深厚的亲人,才舍得用出去。老宅里借住的伤兵与她非亲非故,她可没那么圣母。再说了,她那点药也治不好所有人,还不如直接用本土的大夫和药呢。
谢慕林抓了抓头发,一咬牙,决定要先弄清楚老宅那些人到底只是普通感冒,还是流感。
这事儿她不能不谨慎小心,因为流感不注意是会引发其他更严重的疾病,甚至会死人的。老宅里那么多伤兵呢,就算只是死上一个两个,那宅子还能住吗?原本跟金山卫结下的良好关系,兴许也要大打折扣。
而老宅距离附近的佃户家,以及后山的前湾村,其实也不是很远,万一时疫传播开去,在这个天气情况糟糕的季节,袭击湖阴县城周边地区,造成的后果就更加严重了。
谢慕林咬了咬牙,对谢徽之说:“这事儿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老宅那边的人真是时疫,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帮他们防治才可以。否则他们死的人多了……”
不用她明言,谢徽之也迅速理解了她的言下之意,脸色苍白了些:“二姐姐说得对。我们虽然害怕,但毕竟离得远,只要小心些,时疫传不到我们身上。可如果那些官军在咱们家的老宅里死得多了,那宅子就真的没法要了。兴许官军们还要埋怨我们家老宅的风水不好,害得他们死了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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