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会被生母连累,挨人闲话的。”
谢显之醒过神来,护妹之心立刻发作了:“二妹妹说得对。这事儿不能拖,必须尽快让大妹妹离开京城!”反正平南伯府那门亲事已经无望了,早些离开,也省得再被卷入是非圈里去。曹家已不再视他们兄妹为至亲骨肉,他们也没必要留下来与他们同甘共苦。
谢谨之便说:“明儿我们就派人给京中送信,顺道也是给京里报个平安。先前我们湖阴又是发大水,又是闹时疫什么的,大妹妹若听闻消息,定会十分担心的。”
谢慕林说:“洪水来之前,我们已经给她送过一封信去,不过那时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我估计现在湖阴县平安的消息也该传进京了,家里这就给大姐去信,正好能免去她的担忧。”
谢显之点头,但又有一样顾虑:“曹家外祖母病重,大妹妹只怕放不下她老人家,我还是亲自给她写一封信吧。”顿了一顿,“该想个什么理由,哄她回来呢?总不好让她知道实情,那样她就更难受了,身边却又无人可以宽慰。”
谢慕林不太赞成:“大哥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否则大姐未必知道事情有多要紧,还会拖拖拉拉想留在京里等到承恩公夫人病情痊愈,那就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况且我们得到消息,都是辗转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不管是那位穆佥事,还是萧二公子,知道的都不见得是真正的实情。倒是大姐在京里,有机会打听到真相。大姐可以向承恩侯府的人问个明白,看方闻山与大哥大姐的生母,是不是真的在陕西做了那些事。”
谢显之黯然道:“何必去打听?打听到了消息,又能如何?不过是污了我们的耳朵罢了。”
谢慕林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大哥,如果你生母真的嫁给了方闻山,还是明媒正娶,受法律承认保护的那一种,那无论你和大姐愿不愿意,方闻山都是你们的继父了。他要是犯了什么大罪,天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再说了,陕西离北平是很远,可方闻山的事都闹得燕王府出面了,你觉得北平那边的人会不会听到风声?爹爹还在那里做官呢,他与你们的生母做了十几年夫妻,知情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生母与方闻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爹爹在北平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谢显之听得脸色大变:“二妹妹提醒我了,这事儿确实不能轻忽!”他犹豫又犹豫,虽然不忍心让胞妹知道生母的丑闻,伤心难过,但还是不能对她隐瞒。谢家还需要胞妹在离开京城之前,设法打听些内情呢。
谢显之心里很是难受。母亲曹氏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多想一想他们兄妹?多想一想京中还在重病的外祖母?难道她为了方闻山,真的什么都不顾了么?至亲、骨肉,在她眼里,全都不如方闻山的一点利益?
谢显之这一晚就没有睡好,整夜都在构思给胞妹的信,废了一张又一张的纸,方才在天色将明之际,写好了一封长长的家书,苦口婆心地力劝胞妹回乡。
谢慕林、谢谨之也分别有信一同捎进京去,谢谨之主要是替文氏说话的。还有谢徽之,也给大金姨娘写了封信,主要是劝她别再犯傻了,想法子把谢映容从卞家弄回来吧,真把家里人给得罪狠了,别说嫁给程笃,只怕谢映容想嫁个象样点的人家都难,家中孩子的婚事,终究还是要由父亲谢璞定夺的!
文氏听说孩子们给京中去信,也没有多想,只看了谢谨之的书信就完了,反正儿子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也不必再添两句,倒是需要把几样防治风寒的药材顺便捎进京中去,让谢映慧注意身体。她心里还想着,谢映慧没那么容易回乡呢,都已经做好后者明年开春后再回来的准备了。
信使不到中午就出发了。这是谢家派出的自家仆役,不是铺子那边的伙计——实在是谢显之兄妹几个,等不及毛掌柜手下的伙计南下进货了。不过自家派出的信使也有好处,那就是这一路会走得更快些,不会因为买货、送货等事耽误行程。
信一送走,谢显之也松了口气,整个心神都恍惚起来。文氏不知道他一夜没睡,见他精神不好,怕他是先前在书院里协助防洪,累得狠了,便帮他与谢谨之二人向书院的先生们告了几天假,让他们好好在家里歇一歇,补一补,还嘱咐丫头小厮们盯紧些,不许谢显之成天看书费神,要以静养为佳。
谢显之虽然明白文氏是一片好意,但无所事事的生活也令他无所适从。这几个月里,他天天都忙着读书,早已闲不下来了。如今不让他看书,他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在房间里发了半天呆,便去寻兄弟们说话。
谁知谢谨之陪着文氏去了宗房请安,谢徽之不知跑哪里去了,家里倒是还有二妹四妹与四弟在,可两个小的各有功课要忙,他只得去寻二妹谢慕林。
正好谢慕林穿着一身男装,整整齐齐,利利索索地,正打算出门呢。
谢显之虽然早就听说过二妹妹近日为了行动方便,常穿男装,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回,恍惚了一下,才醒过神来,笑道:“妹妹这一身打扮倒是俊秀得很。若非早知道是妹妹,愚兄还以为是族里哪位堂兄弟上门来了呢。”
谢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