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说:“我陪大哥一起去。若是大哥有什么遗漏之处,我还能帮帮口。”
谢显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也好。其实我对这些与阴谋诡计有关的事,始终不太擅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说漏了嘴……万一连累了赵小姐,那就不好了。”
谢谨之犹豫了一下:“那我就不跟着去了。大哥也不必太过小心,萧瑞不是那种随意泄露他人私密的人。就算你真的露了口风,他也知道轻重的。”他看向谢慕林,“二妹妹倒是没必要去。”
“我想去。我还有几个疑问想要问他。”谢慕林说。
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赵滢说自己出门在外时,几次“偶遇”三皇子,并与对方有过私下交谈。这令谢慕林想起了覆舟山之行。当时赵滢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差不多在同时,萧瑞先后拦住了谢老太太、谢映容、珍珠与谢慕林四个人,不让她们进入道观中的那间竹舍。
当时谢慕林发现竹舍中是有人的,却不知道是谁。萧瑞声称那是歧山伯的嫡长子董慧武。谢老太太事后却质疑,这与董慧武后来交代的自身行踪相矛盾了。
谢慕林一直没有多想这其中的疑惑之处,因为与她无关,如今却觉得云雾渐散,隐隐猜到了可能的真相。
当时身在竹舍中的,该不会就是赵滢与三皇子吧?
那么守在门外的萧瑞,想必就是知情人了?
托他捎那一句话,似乎是歪打正着了。
那他会不会知道,所谓赵滢与三皇子之间的私情,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薛家
谢慕林与两位兄长商量好了明日前往老宅的具体安排,正打算告辞离开,临走前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问谢显之:“大姐在信里说,太子妃人选已经定下了,过不了多久,太子就要大婚。那这人选到底是谁呀?”
难不成是接二连三发生要紧的大事,谢映容回家、赵滢与三皇子绯闻泄露、湖阴水患时疫还有曹氏、方闻山近况等等,占据了谢映慧的所有注意力,所以她只是匆匆一笔带过,就忘了把东宫选妃的结果告诉家里人了吗?
谢显之也是一脸的如梦初醒,忙把谢映慧寄来的两封信从头细看了一遍,发现里头确实没提到太子妃的人选,心里也不由得纳闷起来。
谢谨之道:“这回我们从家里派人送信回京,大妹妹的回信也是那人带回来的。太子妃定了人选这种大事,他在京城说不定会有所听闻,不如叫过来问一声吧?”
谢显之忙把人叫过来了。那人果然听说过些风声:“是薛老太师家的大小姐,听说从前也来咱们家里做过客,只是大小姐跟她不太合得来,知道太子妃定了是她,还发过脾气呢。玛瑙姑娘和绿绮姑娘先后警告过我们底下人,叫我们别在大小姐面前提起薛家大小姐的事。”
薛老太师家的大小姐?谢慕林调动谢映真脑海中的记忆,隐约想起一张圆润而美丽的面孔。那位薛大小姐倒也称得上才貌双全,只是才学、见识与气质等等,都稍微平庸了些,比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滢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太子殿下最终选定了这么一个人吗?
谢慕林如今对朝中的大人物们,也不再一无所知了,很快就忆起了薛家的背景。
薛大小姐父亲是六品小官,母亲是知府千金,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她的亲祖父薛老太师,乃是三朝元老,位列三公,至今仍在朝的高官中,已经没有人比他资历更深了。不过,他除了资历深以外,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长处,并未听说他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功绩,或是过人的才能,倒是人缘不错,跟谁都能搭得上话,无论曹、林、萧哪一家,都能友好相处,是个万金油类型的大臣。
承德、天昌末年的夺嫡之争都十分激烈,被卷进去家破人亡的重臣数不胜数,薛老太师能接连顺利过关,如今还成了当朝太师,别的本事不提,察颜观色、看风使舵的本事定是极强的。他次次朝廷风波都能顺利趟过去,熬死了无数比他更有名有才的重臣,撑到了今日,仍旧屹立不倒,端得不是一般人可比。
不过,这样一个人,以当今皇帝的脾性,再重视也有限。所以,薛老太师在朝中,空有偌大的名头,实际上却没多少实权,在士人、清流圈子里,也说不上有多大的威望。太子娶了他的孙女儿,体面是足够体面的,但好象说不上有多实惠吧?
谢显之赏了送信的家人二百钱,让人退了出去,方才叹息着在桌边坐下:“我明白大妹妹为什么不在家书中提到太子妃的人选了。”
“唔?”谢慕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解地望向他,“这里头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大姐姐不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忙忘了?”
谢显之苦笑了下:“她这信又不是一天里写完的,即使偶尔忘了,过后还能记不起来么?”
谢谨之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我过年时确实听到一点儿风声,好象是承恩侯府有意牵线做媒,给大哥你说一门亲事,只是父亲不大乐意,但又不好回绝,因此……”他看向谢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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