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主意罢了。还有你杨姑父,今后要继续科考出仕也罢,要留在书院执教也罢,反正是不能做山长了。等过完这个年,你嗣祖母就要上报族中,请族人们商议,该由何人来接手山长之位呢。”
竹山书院自从创使人谢泽川去世以来,正山长之位就一直出缺,只由一位谢家族人与一位大儒分别充任副山长,处理书院事务。原本大家都已经有了共识,等杨意全年纪再大些,教出的学生再多些,并且有学生考中进士功名之后,他便要正式上任山长之职的。没想到如今出现这等变故,杨意全当然不可能再成为竹山书院之主了。若不是谢璞这个谢泽川嗣子或他的子孙接任,那就得等到谢梅珺与杨意全之子杨淳长大成|人,又考得功名后,再来接手这处产业了。
在那之前,谢氏宗族与任教的大儒们,还得继续负责书院的所有日常事务。
谢慕林心想,杨意全姑父经此一事,从全书院公认的下任山长人选,一下沦落为普通的教学人员,心里的滋味一定不大好受吧?
他教学的水平并不算差,只是教的都是基础比较浅、年纪比较轻的学生罢了,等到学生学到一定水平了,就会改由其他学问更好的先生指导。他也没有正式收什么弟子,除了谢家女婿、未来山长的身份,其实在竹山书院的教师群体中,并不是很突出。谢家如今不再支持他上位,他可能就得做一辈子的普通老师了。他本人能不能适应是一回事,那位对他有大期望的杨大老爷知道了消息,恐怕就要大发雷霆了。
不过……谢慕林总觉得,谢梅珺姑姑这回跟丈夫杨意全翻脸,有些过于果断无情了。只是有杨家人提出纳妾,杨意全又没有拒绝罢了,也许还有杨家族人为了水泥的事,存心给谢梅珺难堪的缘由在,但就这么闹到析产别居的程度,除了还留着一个夫妻名份,两人几乎可以算是和离了吧?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明明前不久,他们夫妻之间还很恩爱和睦来着,又有两个孩子……
谢慕林只觉得怪怪的,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人家夫妻就算在人前恩爱,私底下也未必就真的和睦了。也许是杨意全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谢梅珺早就与他貌合神离;又或是杨家人太过分,让谢梅珺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所以才翻脸的?
谢慕林自己也不清楚人家夫妻的内情,但谢梅珺亲自做了决定,宋氏不反对,杨淳杨沅也没哭闹,另一方当事人杨意全还乖乖地接受了,外人又何必多加过问呢?
谢慕林继续为了出行做准备工作,还每日督促谢显之勤加锻练,适应室外活动,多食用有营养的食物,保证睡眠充足。这样可以尽快调养好身体,为不久之后的远行做好准备。
谢家湾那边传来消息,马车改造工程已经开始了。谢徽之得空时就会过去看一眼,据他说,进展顺利。
而谢慕林实在没时间去理会刚刚得到手的飞梭织布机,见谢映芬十分感兴趣,索性就把操作方法教给她,说了几点注意事项,就把织机丢给小妹玩儿去了。谢映芬高兴极了,还把要好的小姐妹都邀来家中玩耍,特地把飞梭织布机给搬回自己的院子去显摆。
没过几日,七房的琉大婶娘便找上了谢慕林:“真姐儿,那个什么飞梭机,你是打哪儿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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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大婶娘方氏手里有几十张织机,雇了人织绸,一年下来也能赚不少钱。但象她这样的小型织坊主,在太湖周边有很多,织出的绸也不是上等好货,所以她如今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殷实富足没问题,想要成气候就不可能了。
她家的织场,如今还比不上文家从前的织纺规模呢,更别说是三房老太爷谢泽湖在世时的家业了。
然而,琉大婶娘是湖阴县本地人士,又嫁入了谢家,从小见过谢家丝织业鼎盛时期的盛况,心中也是向往无比的。只不过她夫妻二人家底有限,如今除了一点儿一点儿地积攒财富,不停给自家添加织机,扩大产量以外,也没有别的法子。
可如今,琉大婶娘却猛然发现,除了买新织机以外,她还可以让织机织得更快、更多,看起来这加快织造速度的装置还不算复杂,她顿时就坐不住了,让女儿从谢映芬处打听清楚织机的主人,回头跟丈夫草草商量过,便立刻跑来寻谢慕林。
谢慕林坦白地告诉了她:“织机是我的,不过是闺学里分派下来的机子,我又请人往上头加了个飞梭,加快织布的速度而已。这是试验品,需要把织机还回闺学去时,我会把东西拆下来的。”
琉大婶娘一听这东西拆装方便,顿时双眼一亮,拉住谢慕林的手道:“好孩子,这东西真真是再好不过了!你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跟婶娘们说?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东西能带来多大的好处?!”
谢慕林笑笑:“我自然知道它有什么好处,能加快织布的速度,同样的时间内,可以织更多的布。不过这只是初始产品,是我委托三位技艺出众的木匠制作出来的,当中还有其中一位匠人的创新改良。我眼下有事要忙,暂时抽不出空来管织机。等闲下来了,我会再跟那几位匠人商量,怎么把这飞梭用在更大的织机上。如果能用来织绸,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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