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外人一看,这行三的兄弟反倒是个一身铜臭的商人,岂不是丢脸死了?!”
谢慕林无奈道:“大姐也不必这么说。咱们家老祖父当年就是行商起家的。爹爹考中进士之前,也是生意场上有名的善财童子,就算如今做了官,也以擅长理财而闻名。这是咱们家的优良传统了,哪里丢人了呢?三弟这也是家学渊源,若不是咱们家的出色子弟,他还没本事把生意做得这么好,十几岁就已经腰缠万贯了呢!”
谢映慧白了她一眼:“你就纵得他吧!父亲本来是希望他也考中秀才的,结果如今只得个童生就算了。等他到了北平,你以为父亲会任由他继续胡闹?肯定会拘着他在家里读书。到时候还有得是苦头给他吃呢!”
谢慕林笑道:“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反正读书也是好事,三弟多用点功也好嘛。”
谢映芬也在她们这辆车上,倒是杨沅跟她外祖母、母亲凑一处了,谢映容与两位姨娘坐一辆车。见两位姐姐聊了几句,暂时安静下来,谢映芬便凑到谢慕林耳边小声道:“二姐姐,方才陶家姐姐跟我和沅姐儿聊天时,特特多说了几次那家糕点铺子的名字,连怎么去都说得十分详细。方才临行前,她又跟我再提了一回。”
谢慕林与她对视一眼,心下一动。
谢映芬是个有心人。别看她平日里总表现得天真娇憨,其实心计一点儿都不输给大姐谢映慧,在某些手段、技巧上,可能还更优秀一些。方才在席间,谢慕林因为陶樱不肯配合而烦恼,有些心不在焉地,没有留意到她与谢映芬、杨沅在聊美食糕点时,暗示了什么,谢映芬却注意到了。
谢映芬不知道宋氏曾经跟谢谨之、谢慕林与谢徽之商量过什么,但陶家是二房宋氏的故交,她当然会更上心一些,也留意到了那座酒楼里举止怪异的小二与掌柜娘子。她担心这里头有什么不能放到台面上的隐秘,只能拿出来跟二姐谢慕林商量了。整个谢家三房,她能放心与之讨论秘密之事的,也就只有这一位姐妹而已。哪怕是大姐谢映慧,她都不敢轻易去打搅的,顶多就是不回避后者。
谢映慧此时也听到了她的话,特地转头多看了她两眼,又看向谢慕林:“有什么不对么?陶家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谢慕林简单地回答:“这里的知府好象跟陶推官过不去,背后是林家人。嗣祖母很担心陶老太太一家的处境,但陶老太太似乎不想连累咱们。”
谢映慧冷笑一声:“区区林家而已。若是今年以前,二皇子风头正盛,咱们还有可能避其锋芒。如今二皇子就是秋后的蚂蚱,林家更是自身难保,我怕他怎的?!真逼急了,我就告上曹家,叫曹文泰出手。反正我还是正儿八经的曹家外孙女儿呢!”
谢慕林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只跟谢映芬商量:“一会儿我们绕路去逛一逛那家糕点铺子,就算什么收获也没有,至少也能买到不少想吃的点心。”
谢映芬点头,又迟疑了一下:“这么多人一块儿去,太张扬了吧?”
谢慕林想了想:“那就我和你两个人,再带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叫上三弟带上小厮护送,也就齐全了。”
谢映芬正想应下,谢映慧便在旁翻白眼:“你们去做什么?叫谢徽之带两个人去就好。不就是买几样点心?谁家还特特让小姐出门跑腿?没得引人怀疑!谢徽之一个人去就足够了,多派两个人,是预防有人截他的道!反正家里姐妹们有事,也该叫兄弟服其劳。去的人少些,旁人还能少几分疑心呢!”
她这话倒也有理,谢慕林与谢映芬商量两句,便掀车帘去喊谢徽之。
谢徽之爽快地答应下来,叫上两个有力气的长随就要离队。谢梅珺那边听见动静,忙打发人来问是怎么回事,得知是谢映芬听陶樱说起本地的点心铺子,有些馋了,就央三哥去跑腿买点心,立时笑了:“跑腿的差使,叫淳哥儿去做呀。沅姐儿也念叨着那几样点心呢,淳哥儿怎能偷懒?”于是把杨淳也给派了出去。
谢映芬有些担心地看着杨淳与谢徽之一块儿跑了,谢慕林便在她耳边说:“放心吧,三弟聪明着呢,他知道该怎么办,不会叫杨表哥吃亏的。”谢映芬吃惊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脸顿时涨得通红,再不敢多言了。
谢慕林含笑与谢映慧交换了一个眼色,姐妹俩都意味深长地掩去了脸上的笑意。
等他们回到船上后不久,谢徽之就带着杨淳回来了。他们身后的小厮手里大包小包的,数一数,竟买了有二三十盒点心!全都送到宋氏的船舱里来了。
谢徽之还对谢梅珺嘲笑人家的儿子:“糕点铺里有许多女客,莺莺燕燕的,淳哥儿见到就怕了,连店面都没敢进,一直在马车里等到我买完点心回来,怂得叫人没眼看!”
杨淳强自辩解:“她们个个盯着我瞧,换了谁不慌张?只有三表弟胆量大,脸皮厚,才能言笑如常呢!”
谢梅珺笑着戳儿子脑门:“休要强辞夺理,分明就是你行事不够大方,要历练的还多着呢,何必说你三表弟的不是?”
杨淳面露愧色:“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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