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的事?!现在呢?桂园那边的宴席结束了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看起来焦急不已,恨不得拉住谢慕林的手臂大声问个明白。
谢慕林瞥见她手上还有污迹,连忙后退两步躲开了:“宴席已经结束了,这是今天中午的事,太阳下山前,所有宾客都已经送走了。”顿了顿,大概猜出了谢映容的想法,“宴席上的客人几乎都是宗室与皇亲,并没有什么外人在,连大哥二哥大姐和我,也是受召才得已入园的。咱们家的下人,一个都没能迈进园门,直到人都走光了,才能进去善后。就算宴席的事儿你早知道,也不可能进得去。永宁长公主殿下压根儿就不记得你。”
谢映容浑身晃了一晃,仿佛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似的,面色煞白一片。
谢慕林盯了她两眼,见她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好象没打算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谢映容没有再拦住她,只是呆立半晌,想起今日就是平昌侯府举行赏菊宴的日子。她天没亮就起床梳洗,认认真真地把自己妆扮好了,却迟迟没有等来卞家的消息。等到太阳下山,她便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卞大姑娘舍弃了。她浑浑噩噩地,刚刚换回了家常衣裳,就被谢老太太召过来“品菜”。本以为是彻底触怒了祖母,对方要在菜里下药,惩罚自己了,就从二姐谢慕林处得知了这只是一场乌龙,但同时也知悉了今日自家同样有一场大型宴席,规格还更高,宾客身份更尊贵,机会也更多,可自己却半点风声都没收到,同样错过了……
上天为什么要对她如此不公?!明明让她知道了那么多秘密,却又一直不肯让她利用这些秘密为自己争一个好前程,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劝说
谢慕林与兄弟姐妹们一起享用了一顿愉快的晚餐,才听说谢映容哭哭啼啼地回自个儿院子去了,连饭都不想吃,好象整个人都郁卒了一般。
倒是谢老太太,大概是弄清楚永宁长公主压根儿就没有要对她不利的意思,虽然心里不是很高兴,却也放松下来了,拉着身边的人一起享用了那桌满是山珍海味的席面,结果因为菜肴太多,吃的人太少,以至于个个都饱得直不起腰来,全都躺平了。
谢慕林只觉得槽多无口,但还是嘱咐香桃给金萱堂送了有助于消化的山楂丸子。
谢映慧再三问过长兄谢显之,确定他没有酒后不适,才算安下心来。但谢显之看起来很不好意思:“我醉酒之后,可曾在几位马公子面前失礼?我原本不想喝那么多的,可我没能及时接上他们的诗句,按规矩而言,就是输了,需得喝足一杯酒才行,不知不觉地,就喝多了……”
谢谨之在旁微微一笑,道:“大哥不必担忧,你喝醉之后,只是说话慢些,一应礼数都不缺呢,看着跟没醉时是一样的。不但几位马公子,就连长公主知道之后,也夸你老实乖巧。”
谢显之愣了一愣。他一个“大男人”,长公主夸他老实乖巧……这算是好话么?
谢映慧表示:“当然是好话!长公主是长辈,她这么夸你,就是说你好的意思。你只管记在心里就行了,不必多想!”
谢显之便不再多想,只笑着说:“实在是失礼了,明儿我得去给长公主殿下赔礼才是。”
谢映慧心中一动:“我陪哥哥去吧?今日事多,玉蓉又要陪那一大堆宗室皇亲家的小祖宗们,我们压根儿就没多少时间坐下来好好说话,后来又走得早,太可惜了!”
谢显之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他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奇怪的。
当各人四散之后,谢慕林悄悄找上了谢映慧,问她:“那位黄举人的事儿,大姐考虑得怎么样了?既然燕王殿下那边可能过上四五日就要离开,我们跟着走的话,剩下没几天功夫了。既然明天你要去长公主与马姑娘那儿,后日我们上小庄去如何?”
谢映慧本来已经有了去见黄岩的计划,但这时候谢慕林一问,她却又犹豫了,小声说:“倘若曹家真要出事,我便是一个大|麻烦,谁娶谁倒霉,何苦连累人家?”直接打了退堂鼓!
谢慕林哂道:“你还得见过本人,相处过,了解了他的性情为人,才决定要不要嫁给他呢,何必这么早就做决定?况且我不认为你是个麻烦。你姓谢不姓曹。人家曹家正经外嫁女都未必会受连累呢,更何况你只是外孙女儿?!你别又总想着贬低自己了,人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父母,但你已经选择了正确的一方,就没理由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妨碍了自己的未来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你既然一心想让大哥获得幸福,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就不配拥有同样的幸福呢?!”
谢映慧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何苦叫人家为难?他受了父亲的恩慧,自身又势弱……倘若碍于恩情或是父亲的权势,违心地答应娶我,那我就是害人害己了。我不想落得那样的地步……情愿一辈子不嫁人!反正哥哥们总不会不管我的,父亲与太太也容得下我。”
谢慕林叹道:“你连黄岩本人都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不清楚他的性情为人,就替他做了决定,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些?要不这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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