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震惊警惕之余,也迅速想到了应对之法:“我在京中有一处产业,寄托在我好友董慧武名下,乃是一间药铺。我未婚妻谢二姑娘入京之后,偶尔会通过那处药铺,给我传个信。今晚药铺掌柜连夜赶到将军府,送了一封她的信来……此前因为我的身世曝露,关系到我日后的生活,我不欲隐瞒她,便写信告知她实情,也说了姨娘想要寻死的烦恼……她替我出主意,说只要我名义上的生母不是姨娘,那姨娘就是抚养我长大的功臣,即使为人妾室,也无妨了。
“只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她太多细节,她没法给我出什么具体的主意,只是觉得我寻一位燕王府的姬妾认了就好。可我想到,我在北方军中数年,北平城里知道我是萧家子弟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我认了父王的姬妾为母,也是糊弄不过去的。那样也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萧家长大。因此……我就想到要换一个人选。除了大姑奶奶,再也没有更合适的人了。在我姨娘心里,她也只能接受大姑奶奶占据她的生母身份罢了。若换了是旁人,她只怕第一个就不能答应。”
燕王恍然大悟,笑笑道:“你跟谢家小姑娘的联系,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紧密些。人家父亲应该不知道吧?”
萧瑞面上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这个么……我在北方守边,她在老家度日,离得这么远,婚事又还未正式定下……我这不是生怕看好的媳妇跑了么?反正我名下的产业里,也有几个能干的伙计,常年在南北两地来往运货,顺道替我捎个信呀礼物什么的,还算方便。我就利用这份方便,努力把人守牢了,免得叫旁人截了胡……”
燕王哑然失笑,伸手指了指这个儿子:“你这小子……行!你比父王能干!追媳妇就该这样!脸皮厚一点,殷勤一点,既然认定了人,就不能把她放跑了!别学你父王我……”他忽然顿住,叹了口气,面上又重新浮现出微笑来,“放心,这个媳妇,父王会帮你守好的,定会让你称心如意!”
“多谢父王!”萧瑞欢喜地起身向燕王深揖一礼。这是他叫对方“父王”叫得最诚恳最真心的一次。
燕王坦然受了他这一礼,又叫他坐下,柔声道:“谢家小姑娘的主意不算出奇,但你能立刻想到明珠头上,也是与她有特别的缘份。坦白说,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皇上那里虽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说服的。但有一点,你需得想清楚。当年皇上与明珠的旧事,知道的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而已。皇后是定然心知肚明的,承恩侯夫妻想必也是知情人。若你只是我与瑶枝的儿子,他们未必会多想,但若你成了明珠的儿子,他们立刻就会误会你是皇上的儿子,而且还是比东宫太子更年长的皇长子!你觉得他们什么都不会做么?你就不怕……将来会遇到危险?”
萧瑞怎么可能没考虑过这一点?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静下心来思考要如何说服燕王时,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凶险。对此,他也坦然回答道:“若曹皇后与曹家人能打听到实情,自然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不会产生误会。但即使如此,我回归燕王府,也破坏了他们打算替东宫太子排除异己的计划,他们不可能对我有什么好感。而他们若打听不到实情,真把我当成是皇上的骨肉,因此忌恨于我……那我也不觉得害怕。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曾在宫中受过教,曾为国家守过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弱者。他们若因为担心我可能是皇长子,就要对我下黑手,只管来就是。他们连其他几位皇子,都尚且压制不住呢,若还有闲心对付我这个燕王之子,那我也不介意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可不会跟他们斯斯文文地耍心眼,真对上了,可是会下狠手的!”
燕王听得笑出声来,大力拍了拍萧瑞的肩膀:“好孩子!这才是男儿本色!皇上也好,萧明德也好,连瑶枝也整天担心你会受曹家所害,不敢让任何人将你跟明珠联系起来。其实他们都想太多了!若是从前的曹家,手握大军,承恩公又权倾朝野,确实是难啃的骨头。可如今的曹家,如何能与当初相比?不过是借着先人的荣光苟延残喘罢了。
“别说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他们,就算没有……难道曹皇后如今还有本事对着其他妃子生的皇子们喊打喊杀么?!若有,怎么不见宫中四位皇子少了哪一个?!因此,没牙的老虎,你不必去理会,只管跟我回北平做你的世子就好。皇上那儿就交给我吧,我有把握,他不可能不点头!”
劝说
无论萧瑞心里怎么看燕王,是慈爱的上司兼长辈,还是多年来见面不相识的亲生父亲,他对燕王的信任都是杠杠的。燕王说包在自己身上,他就信了。陪燕王聊了一会儿话,又用了一顿午饭后,便放心地返回了柱国将军府。
萧明德还在府里,没有外出,但也没有见他的意思。萧瑞在养父的院子门前站了一会儿,就默默地转身离开了。途中遇到了多日不见的养兄萧琮,对方看着他,吃了一惊,接着又尴尴尬尬地笑着,想要行礼,又拿不准该行什么礼,想要开口打招呼,又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称呼他,萧瑞看着都难受,主动见了礼:“兄长。”萧琮方才干巴巴地笑着作了个揖:“瑞……瑞弟。”两人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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