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轻率结案,非要追查到底,却遭遇到京中某位“贵人”的陷害,今年要落个坏评,好好的升迁机会也丢了,而那位“贵人”的使者在当地最好的客舍留下的线索,却引向了京城“顺记”茶楼背后的三皇子……到时候皇帝会得出什么结论来,也就不用说了。
至于燕王本人派出的手下在案发地发现了线索,没有带回京,却直接在当地留下了痕迹,引导那位县令往正确的方向追查什么的……他当然不会向容易多心的皇帝透露了。
萧明玉已是瓮中之鳖,燕王无意继续插手了,免得引起皇帝的注意,反而疑心起他来。
他转而换了别的话题:“这桩旧事,只能托给皇兄查问了。弟弟不日就要返回北平,关于嗣子的人选……”
皇帝从愤怒中回过神来,面色缓和了许多:“啊……那件事啊,你的主意挺好的。朕已经跟太后提过了,虽说告诉太后娘娘的,是对外编造的那个说法,但太后并不在意,只要你后继有人,她老人家就会高兴了……”他看向弟弟,“本来就是要过继一个皇儿给你为子,你看不上老三,朕从前想不明白,如今却是知道了——是因为他的母亲吧?你心里过不了这一关,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萧明玉的儿子,是不是?”
燕王苦笑着低下了头:“在今年以前,弟弟也并不知道萧贵妃与此事有关。那时候是真的无所谓的。只要是皇兄的儿子,哪一个都好——可明珠的儿子多年来未能认祖归宗,在萧家还要受萧明德不知内情的妻儿欺负,弟弟也委实替他委屈……既然皇上属意四皇子,不愿意放人,那重林也是很好的。”
皇帝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不错……虽然他如今只能顶着你儿子的名头,成为燕王嗣子,但横竖朕的儿子也是要成为燕王嗣子的,是老大还是老三、老四……或者说是老四、老五,原也差别不大。若不是曹氏胡为,当年瑶枝为你怀上的那个孩子早就平安降生了,也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燕王世子。既然瑞儿如今顶了这个孩子的身份,那就让他过继到燕王府去吧。朕一直未能尽为人父的责任,今后也不可能认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偿他一二了……”
他再次看向燕王:“皇弟此前央朕放过李瑶枝,虽那贱婢愚蠢,可她确实言行不恭,冒犯了朕……”
燕王忙道:“皇兄只当是看在重林面上了!那孩子对自己真正的身世一无所知,一心只认瑶枝为亲生母亲。倘若瑶枝身死,只怕那孩子会伤心难过啊!皇兄,瑶枝不过是一介婢女,身份卑微不值一提!可若是她能让重林那孩子心情愉快,您就当是赏了他吧!”
皇帝轻轻笑了笑:“急得什么?你嘴里说着不在乎,其实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老情人去死呢。没想到,朕的兄弟原来还是个痴情人!”
燕王噎了一下,轻咳两声,故作目光闪烁状:“皇上说笑了。”
“每次想要装模作样的时候,你就不喊皇兄,改喊皇上了!”皇帝如今已经不生李瑶枝的气了,还有心情打趣兄弟两句,“罢、罢、罢,朕就如你所说,只当赏自己的儿子了。不过是个自小照料他长大的婢女罢了,哪怕是顶着生母的假身份,也只是个下人,不值得什么。只是那贱婢冒犯朕在先,朕不能不罚。就让她出家吧,到北平去出家,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朕面前了。让她用下半辈子去为明珠与瑞儿祈福,不许她享人间富贵!”
燕王连忙起身谢恩。
李瑶枝的问题总算解决了。燕王并不在意皇帝的赦免还带有条件,只要到了北平的地界,事情还不好办么?在北平城内寻个环境好的庵堂安置李瑶枝就是了,让王妃多捐些香火银子,还怕李瑶枝日子过得不舒坦?萧瑞想要去探望也方便。本来,她在柱国将军府里住着,也是一年到头都在念经礼佛,为旧主萧明珠与萧瑞祈祷,换个地方住,生活还是一样地过,还能时常得见王妃、萧瑞与琼叶等故人的面呢。
燕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起身告辞,却忽然听得皇帝喊他,问起了另一件事:“太后既然已经知道了瑞儿的事,那接下来肯定就要过问他的婚事了。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小伙了,萧明德竟然还没有为他说亲,真是该死!你先前好象提过,已经给他看好了一门亲事,是哪家的女儿?若是不好,朕可是不答应的!这个孩子受了这许多年的委屈,朕定要补偿他一个十全十美的名门闺秀!”
婚姻
眼见着皇帝将注意力转向了稍微轻松些的话题,燕王面上也露出了微笑来:“皇兄应该还记得那姑娘的父亲,就是现下任职北平布政使司左参政的谢璞,是他的嫡女,今年刚刚及笄。”
皇帝想了想,记起了谢璞是谁,随即眉头一皱:“怎会是他的女儿?!曹氏害死了明珠,你却要将曹氏的外甥女嫁给瑞儿为妻?荒唐!”
燕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皇兄误会了,并不是谢璞与曹氏女所生的长女,而是跟正经原配文氏所生的次女,年纪要稍微小几个月,在姐妹中行二。不瞒皇兄,这个人选还是重林自己看中的,因担心自己是武将出身,还出自外戚之家,生怕谢璞嫌弃,不肯许婚,他还费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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