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如何。
他若是不能顺利立储呢?即使只是封个王,日子还不是照样要过?!
不开府,他一辈子在深宫里做个处处依从皇父之命行事的小皇子,即使再受宠爱,也终究没有自己的力量。危机到来的时候,他如何能保护自己,保护母妃与父皇?
四皇子心里有成算,对于自己看好的臣子,是会不遗余力提拔笼络的。
卞大人虽受宠若惊,但面对这样的贵人青睐,想想以后可能会拥有的锦绣前程,也有几分心动了。他虽没有明白地表示什么,但一言一行,无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已经是四皇子的心腹重臣了。
随后太后与燕王又分别召见了卞大人,后者这才知道了许多自己此前一无所知的机密,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
他主动对燕王说:“那名可疑的内侍始终不见殿下毒发,只怕心里已经起了疑心。这会子殿下与下官都不在仪仗队列中,无人弹压,此人也不知会不会寻机外逃。”
燕王想起了先前在徐州失踪的内侍与皇城侍卫,眯了眯眼:“先命人寻个借口,给仪仗那边传信吧,暂且不要打草惊蛇。若是那内侍逃走,立刻让人将他拿下,秘密押送到北平来。若是他不逃,等他进了北平城,我自有法子对付他。眼下,你且待在四殿下身边,先帮他把这场戏演好了再说,不能让人发现,四殿下从头到尾,都没有去过普陀!”
拜
四皇子“抵达”北平的消息,给北平城的人们带来了一波新的刺激。
尤其是四皇子才到达不过两天,紫禁城里就传来了太后娘娘大好的喜讯。
太后娘娘“养病”也养了好些日子了,身边太医、府医四个围着,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病、重病,本来就该好了的,不见得与四皇子的到来有什么相干。但如今太后娘娘与燕王府都说,这是因为四皇子侍疾精心,太后娘娘心情大好,病情才会好得快,外人也不好拆贵人们的台,自然要附和着称颂四皇子纯孝,有他照顾,重病的太后很快就好起来了,实乃孝感动天,云云。
皇家摆明了要借此机会给年少的四皇子造一个好名声,谁还没眼色地去拆穿呢?北平城里又没有太子或三皇子的死忠,犯不上!
太后娘娘的“病情”才大好,就很快召见了北平的宗室旁支成员们,将皇帝交代的那些册封旨意一一颁布下来了。颁旨的时候,四皇子也跟随在太后身边,亲眼目睹着众宗室对皇帝的感恩戴德,以及太后对这些燕王府支系的远支宗室成员的亲切与怀柔,感觉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太后还亲自到紫禁城中的奉先殿上香祭拜。这里不但供奉着本朝历代皇帝皇后们的灵位,也有历代燕王的,甚至连顺义郡王的亲生母亲,先帝的那位元配正室,也因为先帝的旨意,牌位被迎进了这里的奉先殿,占据了一个不大显眼的位置。
说起来,太后是先帝在晚年时,赶在立当今圣上为储之前,草草册封的继后,为的是让储君的名分更加名正言顺,不会被人质疑其非嫡非长,前头还有活着的哥哥,后头又有生母位份更高的小皇子,储君在其中并非最出挑的一位。这么一来,太后在元配面前,便是第二任继室了。与夺走元配正宫皇后之位的第一任皇后相比,太后与元配没有过利益冲突,甚至没有见过对方一面,此时当着北平的宗室们,以及顺义郡王独生女儿的面,她老人家一点儿都不介意,就直接在顺义郡王太妃的牌位面前拜了下去,执的是妾礼。
太后这一礼拜下去,顺义郡王之女仁和县主的眼泪就飚出来了。她身边那些曾经受过顺义郡王母子恩情的宗室皇亲们,也都觉得鼻孔发酸,哪里还有什么怨气可言?仔细想想,害了顺义郡王母子、夫妻的人,早就死了个精光,当今皇上反而是斗倒了这些仇人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今皇上和他的母亲,压根儿就不是他们这些顺义旧人与宗室旁支的敌人哪!他们本该是自己人才对!这些年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糊涂,非要跟燕王过不去,非要跟皇帝过不去呢?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
徐夫人总怨人家夺走了皇位,可她也不想想,昔日顺义郡王虽然是被人陷害,也确实是做了蠢事,才逼得先帝不得不赐死了他。即使当日先帝挡住了压力,没有处死这个长子,顺义郡王也未必会成为储君,他毕竟已经是燕王府的继承人了。到头来,真正登基为帝的还不一样是今上?!
徐夫人身为顺义郡王的侧室,又有什么底气对着皇帝与太后摆架子呢?她这些年在燕王太妃的庇护下,一点儿委屈都没受,倒是得了不少好处。可大家为她做了那么多,又几时得她一句好话了?如今大家稍稍为自己的爵位着想一下,对太后、皇帝与燕王他们友善一点,她就在那里冷言冷语的,真真叫人寒心!
也罢,反正顺义郡王有亲骨肉留下,仁和县主与她母亲还是不一样的。皇家要厚待郡王、郡王妃还有郡王太妃,也愿意给县主做娘家靠山,他们只管跟着做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去在意郡王某个妾室的想法?没瞧见仁和县主都不站在她亲娘那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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