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未必来得及准备的,真的没问题么?别的不说,咱们真姐儿出嫁时的喜服,当日重林说了让礼部与内务府准备正式的郡王妃冠服,我们自家可没有找人订做。这提前了一个月办婚礼,礼部与内务府真能及时将冠服送到么?!就剩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时候我们再找人去做,只怕来不及!”
谢璞答道:“这点燕王妃倒是想到了,她说王府织造所的绣娘不少,都是技艺娴熟之辈,材料也不缺,可以拨一批来赶制郡王妃礼服,一个月工期也足够了。至于翟冠,可以用王妃今年新造的一顶冠改制。王妃已经问过王府的匠人,时间上是来得及的,只是要委屈新妇用王妃的旧物。我想着,这回是时间有限,不得已而为之,王爷王妃又用一座宅子做了赔礼,我们家倒不好再计较什么了,便答应了下来。至于重林原本在京城让内务府制作的冠服,完工后还是会送过来的,真姐儿收着以后使就是了。”
谢慕林忙道:“王妃自己都舍得拿出新的翟冠给我用了,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反正都是新东西。倒是因为这样的小事,还要王爷王妃送这么重的礼给我,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
谢璞笑道:“不过是王爷王妃想给小辈一些好东西,你与重林只管生受了就是。日后到了王府,要记得多孝敬公婆,别辜负了王爷王妃对你的慈爱就是。”
谢慕林连忙答应下来。
文氏在旁叹了口气,倒是没再说什么了。虽然她希望女儿的婚礼能够尽善尽美,但如今婚礼变得仓促,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燕王夫妇已经给出了诚意,她若还要计较,就显得太过分了。只要女儿将来在夫家能过得美满顺利,这些其实都是小事而已。
她开始关注一些实质性的东西:“家具晾风的时间不够,就怕漆味会熏人,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事儿才是。”这是女儿方才就提起的一个问题,此外还有别的,“新定下来的婚礼之日可曾请人看过?吉利么?”
谢显之考虑的问题比较实际:“要重新发一回请帖了,也不知原本说好要请的客人,能不能赶得及在那天出席喜宴。”
谢谨之则想到:“老家原本说要来几个人喝喜酒的,如今再通知他们日期改了,也来不及,只怕要错过了,咱们要不要从宋家那边请几个人过来撑撑场面?”
谢徽之也注意到:“还有家里的掌柜、伙计们,恐怕不是人人都能赶到北平来贺喜的,可该赏下去的红封与酒席不能少了,我们家还得另行安排才是。”
谢璞想想,事情确实挺多的,便道:“我会跟二老太太与你们梅珺姑姑商量一下请宋家客人的事,底下掌柜们谁来不能喝喜酒,只能让人去问才知晓了。回头我们再慢慢商议吧,你们兄妹几个若有什么主意,也可以说出来。不必担忧,还有一个月呢,总能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的。”
文氏与几个孩子都点头应了是,谢璞便转头冲二女儿笑了笑:“你平日里事情也多,可有准备新婚时给公婆亲友的针线?别的不说,给燕王与燕王妃的孝敬是一定要有的,如今又添了太后娘娘的那份,永宁长公主与四皇子那份也不能少了。你可得仔细做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把这个场子圆上了,千万别在贵人面前露了馅,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谢慕林嗔道:“瞧爹你说的,我的女红没那么差好不好?!”况且她也不是非得秀绣工才能过关,针线活的种类是很多的!
谢璞哈哈笑了,摆摆手,也不多提。反正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过了,接下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女儿做准备,他相信女儿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好好努力的。
密折
永安郡王朱瑞与永平郡主朱珮的婚期都往前提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也意味着太后与四皇子回归京城的日子,也跟着往前提前了至少一个月。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进了京城,传进了皇宫。皇帝看着燕王命心腹传来的密折,心里对兄弟的做法还算满意。
他当然知道曾经身体不适的并非太后,而是四皇子,借用太后身体虚弱的名义,把太后返京的日程提前,并非真是为了让太后能及早回京接受太医院的诊治,而是为了他这个皇帝的身体。
经过从北平急速赶回京城的太后身边两位御用太医的诊断,皇帝已经确定自己是真的中了某种慢性奇毒,身体状况正缓慢衰弱中。按照医书上的记载,若没有意外,他将会在今年秋天的时候,身体彻底衰败下去,出现油尽灯枯的迹象。倘若御医医术了得,兴许他还能撑到明年;倘若御医也对此毒束手无措,那么他就活不过今年了。
倘若朝中重臣们知道他是这样的身体状况,是否同意易储,就是未知之数了。太子固然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好歹他是个大人了,已经娶妻,也即将有孩子,相比四皇子这个半大孩子,似乎更象是个皇位继承人的模样。
然而皇帝知道,储君之位绝对不能让太子继续坐下去!从前只是因为曹皇后帮着掩饰罢了,实际上太子有许多荒唐之处,都不为外臣所知。如今他只是储君,就能为了一个侍妾,宠妾灭妻、顶撞老臣,连亲生父母与亲舅舅,他都不放在心上。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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