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行人的意思,反正她们绝不可能对皇帝不利,进了院子之后,自然会有人去报告给皇帝知晓;内围守在院子里的人手相对比较少,所以散得并不是很开,只守住了关键的门口位置。守院门的人给太后一行人行了礼,守房门的人只远远见礼,却还没等到太后一行人靠近,屋里的交谈声就已经传了出来,于是原本可以报信的人都被太后的手势制止住了,只敢跪伏在地,不敢吭声。
太后与永宁长公主都把屋里皇帝与萧宝林的对话听了个正着。
太后面上似乎还算平静,可眼神的变化与忽然紧紧握住谢慕林手腕的右手五指却清晰地透露出她的内心绝对不可能没有一丝波澜。
谢慕林咬着牙忍受着手腕上太后五指施加的力度,还不能吭一声。悄悄去看对面的永宁长公主,她同样也是一脸的震惊,都到了有些慌乱失措的地步了。
谢慕林又偷偷瞄了一眼太后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妙。看来太后对皇帝干过的那些糟心事是一无所知的,今天忽然知道了,心中自然受到极大的冲击。最关键的是,她刚刚才想到过曾经把小儿子过继出去这件事,心里正难过呢。如今猛然知道了大儿子曾经私通准小儿媳,兴许还会猜到小儿子唯一的儿子朱瑞可能是大儿子的骨肉这些隐秘,叫她老人家情何以堪呢?
说起来,皇帝真的太粗心了!他干了这么多糟心事就不提了,反正他是皇帝他最大,燕王和朱瑞都退让了,不跟他计较。可他也不能因为燕王不计较不怨恨了,就如此疏忽大意!召了萧宝林前来单独见面,好歹多安排几个人守门,再把说话的声量压低些,怎么就能让太后毫无阻拦地走到他寝宫门前,把他最大的几个隐秘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皇帝难道就真的无所畏惧了么?
谢慕林心中暗叹着,便看见萧宝林从屋里走了出来,面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刚跨过门槛,就差点儿腿软摔了一跤。两名嬷嬷略有些用力地把她搀扶起来,她一抬头便看到太后站在院子里。
萧宝林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直接软倒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救救儿媳吧!儿媳好歹为您生了个孙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太后没有理会她,仍旧怔怔地盯着寝宫的大门看。永宁长公主悄悄给两位嬷嬷使了眼色,两位嬷嬷便迅速提起萧宝林,半拖半拽地将人带走了,丝毫没有顾及萧宝林哭喊不休的行为,以及她原本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
御前的人,对待这种命不久矣又招了皇帝厌弃的后宫贵人,总是特别有底气的。
萧宝林被带走后,屋里很快就出来了两位御前的心腹大太监,一左一右地低头恭敬行礼,邀请太后进屋。
太后稍稍站直了身体,挣脱开女儿与孙媳妇搀扶的手,低声道:“你们在这里待着,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都不要问!”说罢她便独自慢慢地走进了寝宫的大门。
谢慕林有些担心地看着太后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又看向永宁长公主,见她给自己使眼色,暗暗摇了摇头。谢慕林便知道了,这是让自己别出声的意思。
她不会出声的。太后需要跟皇帝好好谈一谈,接下来是属于他们母子俩的时间,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即使燕王到场,也不能阻止太后与皇帝之间的这场谈话。
太后走进了皇帝的寝宫,自有内侍早就把一把宽大舒适的圈椅安置在皇帝的病床前,供太后坐下。
太后坐了,示意左右侍从都退下,皇帝也沉默着点头,于是屋里很快就只剩下母子二人。
接着便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
母子俩似乎谁也不打算先开口,但太后一直看着皇帝的双眼,皇帝却只想转开头去逃避母亲的视线。他表现出了虚弱的模样,咳嗽,疲倦,好象还有一些头晕,心疼儿子的母亲一向看不得他这副模样,每每见到就会让他好生休息。可是今天的太后却一直沉默着。
太后也是久经世事的人了,对于亲手养大、从未长时间分离过的儿子,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从前她愿意配合儿子演的戏,今天忽然间不想配合了。只是看到皇帝这般作态,她很快决定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她直接开了口:“方才萧氏说的……矫诏?与明珠私通生子?这些都是真的么?!孩子在哪儿?是不是……是不是瑞哥儿?!”
屋外的永宁长公主迅速看了谢慕林一眼。谢慕林暗暗抹了抹额头冒出来的汗。
虽然萧宝林没有明说,但这种事真的很好推断。萧明珠是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她消失在世人视线里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说朱瑞就是她的孩子,她估计不会有时间再生第二个。所谓皇帝与萧明珠私通所生的孩子,除了朱瑞又还会有谁呢?
对话
屋中,太后与皇帝母子间的对话还在继续。
面对太后开门见山的质问,皇帝不敢直视母亲的双眼,但他还是低着头承认了:“就是重林……儿子原本并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明珠当年母子皆亡……阿晟揭破重林身世时,儿子才知道的。萧明德出于维护萧家名声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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