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痛彻心非(划掉)扉,难过!』
宁如深,“……”
『但思及宁大人对我大承边疆将士的关爱之情,本王又和解了。
让鸽子远飞边关太过危险,本王特替宁大人送去雄隼一只。
望留下灰化肥发挥(哎哟,咬到舌头了)它本来的效果。应棠』
“………”
你是语音输入吗?
宁如深看完信,低头盯着那只阳奉阴违的灰化肥看了良久:
好哇,原来是飞回去告状了。
拾一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炖吗?”
宁如深想到以德报怨的轩王,终究还是摸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道,“算了,替我拿笔墨。”
笔墨拿来,他落下一封信。
将韶觉寺一行大致告知了轩王:
『……陛下不慎伤手,臣已替陛下包扎,勿忧。
淑太妃娘娘尚好,每天都是佛佛哒。
臣和景王殿下为陛下点了金盏祈福,还一道祭拜了娴太妃娘娘……
顺祝轩王殿下安好。宁如(划掉)琛敬上』
宁如深写完将鸽子一放,哗啦——
他揣手望去:这样就行了吧?
…
圣驾回宫,翌日又恢复了早朝。
宁如深下了早朝本来想去礼部,忽然又想到李无廷说的“交给手下人”,便脚步一转去了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外面,却看一行宫人在殿前忙忙碌碌地搬书。
小榕子见了他忙笑迎道,“宁大人,今日天气好,御书房翻经晒书,圣驾已移去灈清池那边了。”
宁如深点头,“多晒晒好。”
晒足一百八十天,晒出美味晒出鲜。
他又道了声谢,转头往灈清池去了。
到了灈清池外。
远远便看李无廷坐在池边的一张石桌旁,换了身深青色常服,衬着近处的日曜清池,一身清润风度。
宁如深眼睛被晃了下,走过去。
“臣参见陛下。”
李无廷抬眼,“朕还以为,宁卿今日会去礼部。”
宁如深言简意赅,“干到死。”
“……”李无廷就朝他招了招,“过来。”
宁如深凑过去,“是?”
近了,只见李无廷跟前摆了几页纸,上方横批竖列地写了满满一页。笔锋遒劲利落,清峻超逸,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宁如深大夸,“陛下好书法!”
李无廷默然看了他两秒,轻点,“看内容。”
宁如深恍然,不好意思地瞅去:
“那臣康康。”
他躬身时,几缕乌发从跟前垂了下来。平整的官袍下透出背部的弧度,又收束在那截腰线中。
刚看了两行,就听李无廷道,“拿软凳来。”
一旁的宫人忙搬来一张软凳。
宁如深正好躬得腰酸,顺势就坐下了。
四周的宫人都习以为常地低头。
这会儿若有外人远远从灈清池旁路过,定会惊诧怎么有如此不合规矩的一幕——
哪有臣子敢搬个软凳紧贴天子而坐。
但当事人似乎都没觉得有问题。
李无廷低头看向凑在自己跟前的人,顿了顿又放下了那只横在两人之间的胳膊。
空间让了出来。
宁如深顿时手脚施展,又抽着凳子挪得更近,半边身子都靠进了李无廷身前。他歪着脑袋,细细看着纸上内容:
自崔氏倒台后,至今相位空悬…翰林院提拔、三分相权……
宁如深心跳越看越快。
这熟悉的体制,“……内阁?”
上方落下一道声音,“什么?”
宁如深回过神一抬头,就对上李无廷望来的目光。他忖着措辞,随后比对着纸上的框架大概描述了一下“内阁制”。
从他开口,周围的宫人便全被遣开。
李无廷神色敛了起来,细看着宁如深的神色,将每句话都纳入脑海。
半晌,宁如深终于讲完。
跟前静了静,便听李无廷问,“宁卿身为重臣,也赞同朕构想的分权?”
宁如深莫名,“是?”
李无廷忽而扯了下唇,“也是,宁卿不在意这些。宁卿在意的……”
是能不能离开这里。
石桌旁沉寂了一会儿。
宁如深等了半天:在意什么?
想不出来可以直接问他。
他没忍住接话,“…臣其实就想知道昨天吃的糕点,是哪家?”
“……”李无廷,“?”
他无言地盯着人看了好片刻。
宁如深咕咚,“不行,就算了。”
李无廷深吸了口气,莫名恼火地捏住眉心,“德全,带他去御膳房挑——”
远处的德全立马屁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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